第60节

。现在他已明白这是我的底线，把这个问题消除了，我觉得，可以重新考虑下……”

mama沉吟片刻，声音沙哑：“能够予你唯一的人，满中国都是，为什么偏偏要在迪拜……那么远，那么远的地方呢？”

我听着，心里抽疼不已，连忙低下头，垂眉敛目，克制着翻涌的情绪。

mama的声音渐渐染上哽咽，颤抖着声音说道：“你知道，你爸时常在井队，我平日里都一个人，还指望着你从迪拜回来以后，能够时常陪着我，谁知……”mama动情地说着，放低了声音，叹息道：“如果他能随你来中国，多好啊，是不是？”

我听出，这叹息里，不止有感慨，更有哀求，一个母亲不舍女儿远走异国的哀求。小时候，是我依赖mama，长大后，渐渐变成了mama依赖我，都说“老小老小，越老越小”，如今的她，有时竟像个孩子，想要呆在我身边多一会儿。

无法回答她的问题，我只好拐着弯说道：“mama，以后无论我在哪里，都可以接您和爸爸一起过来住的。”

mama无奈地苦笑了一声：“如果在国内，我们倒是愿意跟你过去。可是那国外，语言不通，习惯不同，我们呆着得多痛苦啊。你爸爸是习惯晚餐小酒小盅的人，又爱乱逛，迪拜天气那么热，又禁酒……唉……”

mama的话句句在理，戳疼我的神经。远嫁意味着什么，我虽未曾体会，却亦能想象其中苦楚，找不到辩驳的话语。

“好了好了。”mama见我不回话，仿佛是为了给我一个台阶下，说道，“我和你爸虽然舍不得心肝宝贝呆在国外，可好歹，我们两个老的还能相互陪伴，不至于太孤单。你们俩这段感情，我和你爸虽然不赞成，但如今……也不再忍心反对了。” ~*笔?阁?

我猛地抬头，几乎不敢相信这突兀的转折，愕然重复道：“真的吗？你们真的不再反对？”

mama低声轻笑：“想反对也没办法啊，还不是怪你爸，病**前跟你说了那番话，让我们都找不到理由了。”

话筒那头传来爸爸提醒一般的咳嗽声，仿佛是示意mama不要再提他。心头倏然一暖，原来爸爸一直在旁边听着我们的谈话，虽未言语，却从未离开。

这是父母予我的，沉默且包容的守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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