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抑多年的委屈似乎找到了一个倾泻的出口:“我有没有和你说过,我mama去世了?”他动作一滞,回身望着她。“我没有其他亲戚了,从小和mama长大,所以等于……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,住哪儿都行,没人问没人管。”
梁逾至没有任何安慰动作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。“我也是一个人。他们出国定居了,留了这个房子给我。我想你母亲和你感情一定很好,对比我来说,你至少有人疼过。”
沈蘅心头有一丝惊喜闪过,她好像明白梁逾至为什么这么说,可又不确定。怕自己自作多情,她试探问道:“你跟我说这个,做什么?”
“我如果说些不痛不痒的场面话,那只是在敷衍我们这段关系。现在我告诉你,我活得不比你好到哪里去,你心里也就平衡许多了,是吧?”他笑得很释然,看不出难过。
沈蘅心头忽然起了悸动,果真和她猜的一样。不论其他,单说梁逾至对待这份关系就比她上心许多。认真的男人果然别有一份魅力。心头的怨气早已烟消云散,她微微抿唇一笑,向他发出和好的信号:“你快去洗吧,我等你。”
男人待到小女人走远,站在一堆脏碗乱碟面前翻看手机。他表情严肃地点开那个黑色头像,最新的聊天日期停留在去年六月二十三日,是他和沈蘅初见的日子。梁逾至懒得往上翻找,直接关键字查找聊天内容,他输入“割腕”两字,找到了当时的聊天记录:
“那个沈蘅怎么死的?”
“割腕。”
“所以你是要我救她吗?”
”她二十岁生日那天自杀未遂,最好在此之前你就要接近她。”
“凭什么?”
“留住她,她会让你上瘾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