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黑漆四扇山水屏风,留着长须的胖脸大夫正襟危坐在八角桌前,刷刷开药方。项渊还没从四周古色古香的环境里回过神,立马就被脑子里疯涌而来的信息骇懵了。
大梁靖安十一年,姓项名渊,字淙子,年二十有三,南陵离中人氏,秀才功名,至于为人名声如何,真是不提也罢。项渊只要一想到此人毫无自知之明,一瓶子不满半瓶子乱晃的四处招摇,给同县学子添得茶余饭后的谈资,深深感觉到了老天爷的恶意。
“项秀才醒了?”正开药方的胖脸大夫转过身,捏着一张写满字的纸走过来。见项渊皱眉,不疾不徐道:“项秀才伤了后脑,不宜伤神,老朽已把药方写好,需要的药材已叫伙计包好,若是用完,只管叫人带了药方前来抓药即可。养伤期间,忌食辛辣、生冷之物,饭食每顿不可过多,七分饱即可,若是头晕呕吐,遣人告知一声,老朽自会登门。哦,后日成亲,酒水就不要饮了。”
大夫的话音落下,项渊正好在脑子里接收到这一信息,登时整个人都不好了。想他大名鼎鼎的项大少,即便是个弯的,四九城里哭着喊着要跟他的人也能组成个加强排了。不是极品的,他连看一眼的兴致都没,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娶一个是圆是扁都不知道的男人的地步了?
难不成这就是报应?!
项渊满脸黑线,若不是心里清楚他是真的回不去了,他都想分分钟悔婚来着。如今顶着此间项渊的名头,这亲,他是不成也得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