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承恩公不必如此激动。想必这件事,令世子会更清楚些。”
承恩公一口老血憋在喉中,一面有心辩驳,一面又因深知自个儿子搞事情的能力而心虚不已,脸色连番变幻,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回答。
同样面色狼狈的,还有之前自以为逮住铁证终于能扳倒项渊,头几次早朝,上蹿下跳,蹦着高弹劾项渊的李御史。
听到京兆尹口中此事另有隐情,且关系到太子外家承恩公府时,李御史只觉得自个的脑子嗡嗡直响,一片空白,什么都想不起来。待缓过劲来,感受四面八方的异样眼神,李御史只觉刚刚还大义凛然弹劾项渊玩忽职守,请求圣人严惩的自个,脸皮不是一般的火辣。
更为心惊的是,圣人竟像丝毫不在乎似的,没分给他半点注意。李御史愈想愈心慌,此刻他宁愿圣人雷霆之怒,也不愿如此漠视。
被圣人无视,他的仕途还有什么前途可言?!
绷直的后背悄无声息的垮下去,若不是还知道不能御前失仪,李御史觉得自个分分钟就要软倒在地。
圣人摆摆手。下头还想慷慨陈词的京兆尹见此只好闭口退回原位。
“这件事,转交督察院审理,太子会审。”
李启乾闻言,心底一动,来不及细想,便站起身接旨。坐下后,视线不由自主扫向项渊。见项渊仍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,太子心底微微安定。
而被视为沉稳的项渊,实际心底在骂娘。
圣人也忒jian诈,居然叫太子协理。他和承恩公府本就因太子而相看两相厌,承恩公府出来的瞧他,就差扑上来咬一口。而今太子会审,他和承恩公府被放在一处考量,他自问心无愧,承恩公府可就不一定,如此一来,只怕他和承恩公府的梁子要再结一层。
还是圣人能狠下心调、教,这显然是想逼着太子和承恩公府翻脸啊。
站在圣人角度,项渊倒是挺能理解。太子毕竟生母早逝,亲近的除去圣人,也就只有外家。这种情况下,圣人自然要提防外家做大,反过来拿捏太子。更何况,这么多年瞧下来,太子外家不但丝毫没察觉出圣人有心叫太子疏远他们的意图,反而总跃跃欲试搞事情,千方百计要证明自个在太子心中的地位。实在没眼色至极。
项渊不厚道的想,圣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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