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出纸巾,将碑上的照片、镌刻、条条框框都擦得一尘不染。
照片上的少女依旧是十六岁的样子,朝气,干净,笑靥如花。
“jiejie,我要走了。”
“就当是及时止损吧,我知道这并不高明,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。”
她坐在台阶上,依旧是第一次来时的位置,冬天的景致萧瑟凋零,花草树木都不如盛夏繁茂。
祝福将目光落在灌木丛缝隙里的城市一隅,她缓缓开口,叙述着分不清的胡闹与荒唐,失意或蹉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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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档案袋她确实打开了。
脑海里有一场势均力敌的拉锯战,那几张熟悉且举足轻重的面孔频繁掠过。
爸爸的告诫,mama的伤患,吴沛山和陶漾的劝阻,甚至是身为局外人的徐子默,他们统统跑出来游说。
最后一张面孔是谢译,他还来不及说什么,就被祝福晃着脑袋驱赶得烟消云散。
潜意识打败了理性,然后,指尖抽动,潘多拉魔盒被悄然打开。
率先掉落下来几张A4纸,是祝福一直想知道却无处可查的文件。
法医学人体损伤程度鉴定书。
祝振纲说的没有错,重度抑郁,药物依赖性,局部自残,最后自杀。
证据越来越清晰。
满地复印件,口供、采访、调查记录,学校记事,生平过往……
所有的线索重组,如璇的口述,祝振纲的言语,吴沛山任职Z市的时间线,一切都有了答案。
当年的种种像画面回放似的在眼前重播,历历在目。
祝福仿佛经历了一遍那场痛苦,远不及她的万分之一,已然无法承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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