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来越远越渺小,直至被模糊藏匿。
总有清醒的时候。
噬人的黑暗和犹在耳边的银铃笑声形成了巨大的落差,梦里多欢乐,现实就多冰凉,成千上万倍。
想到那个女孩子,如履薄冰地残喘生存十数载,不知几时如梦境里那样开怀大笑过。
祝福太难过了,被负面能力吞没殆尽的此刻。
“如果…我是她……”她语无伦次了,却字字诛心。
搂在后腰的手倏而收紧,好似要将人揉进骨血的力道。
谢译的神情掩在昏黄的灯光里,语调一如既往温柔:“又说傻话了。”
祝福沉默不语。
良久后开口,带着哭腔:“我好想她。”
谢译太知道如愿对她的重要性,甚至他们之间的这段缘分都是因着她对如愿的执念才得以结果。
不论是当初,抑或是多年后的现今。
“人生一世,草木一秋。
每个人都有各自脚下该走完的路,她只是先一步走到了,这不是离别。
或许可以当作是一场不回头的远行,她走快了些,我们走慢了些,总有一天会再相遇。”
他的话语像一湾恒温的湖泊,卷着静谧的浪花涌进她的耳内,很奇妙地止住了泪。
祝福抬头,泪眼汪汪里饱含着信与不敢信,几度欲语还休。
谢译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,睫毛一眨又是一滴落下,又心疼又怜爱。
“你总能找到办法欺负我。”
“明知道我不好受还哭这么凶,存心的?”
他淡淡笑着,由眼眸能望进心里,透彻清明丝毫不设防。
祝福听明白了,她也不愿害他难过。
顾不得残留的点点惆怅,用手背胡乱抹着脸颊的湿意,擦不干净索性全部蹭在他的衣袖上。
那夜,他搂着她无声安慰了整宿,晨光熹微,未拉拢的窗帘漏出一道手掌宽的缝隙,骤然澈亮,卷走一室压抑。
怀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,浓密的睫毛阖在眼睑上,眼眶泛着红,鼻尖也是惹人怜的粉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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