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几日,高德发现,陛下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次数越来越多,他控制不住的想,是不是陛下觉得他脖子上这颗头有些碍眼了,想给他摘了。每每想起,都让人胆战心惊寝食难安。
这一日,陛下用完了早膳之后,忽然问他:“高德,你自幼跟着朕,如今已经三十有余了吧?”
“回陛下,奴才今年刚好三十。”
他听见天子叹息一声,道:“寻常人家,三十已然妻妾成群,你心里可有中意之人?”
他连忙表衷心:“奴才是打算一辈子侍奉陛下的,更何况,奴才与寻常男子不同,那方面的事情,奴才从未想过。”
天子话锋陡然一转:“没想过是最好的,你须知道,李祎宁虽是奴婢,可她到底身份尊贵,你就算不是太监,也是配不起的。”
高德顿时张大了嘴,嘴里几乎能放下一颗鸡蛋。
“陛下误会了,奴才岂敢有这等心思。”
岂料,天子又不高兴了,问道:“那你说说,为何他待所有人冷淡,偏偏对你态度尚可,还与你有说有笑的。”
高德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,急的满头大汗,终于是让他想出了一条生路来,他道:“奴才是陛下跟前红人,不少人都想要讨好奴才,借此来探听陛下的心思,奴才想,李姑娘也是如此吧。”
“胡说八道。”天子大声呵斥,
他吓得浑身一抖,连忙磕头不止。
然而,呵斥了一声之后,天子又像是雷声大雨点小般的对他说:“你吩咐下去,小惩大诫就行,不可伤及她皮rou。”
高德心下了然,他先前还担心那位身娇rou贵的亡国公主在天牢里的日子不好过,现下看来,是他想太多了。
不过,能让陛下盛怒却还能安然无恙的,天下间恐怕也就只有一个李祎宁了。
他应了一声,走到门口,却又忽然想起那掌心斑驳的血迹,多了句嘴:“陛下,李姑娘的手受了伤,可要让太医去瞧一瞧?”
天子恍惚想起,先前在西庭一瞥,好像是看到她掌心有白纱缠绕。
眉心一皱,不耐烦的道:“那么点儿伤请什么太医,是真当她是公主了。”更茤書籍請仧Pο㈠⑧嚸℃○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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