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的酒盏,轻轻地抿了一口,辣得一下子红了脸。
“我知道这事儿,也不长。前些日子,阿爷方才告诉我的,说我是他的亲孙子”,翟准说的时候,语气极其平淡,好似在说别人的故事。
“很奇怪吧?别的人可能会生气阿爷待我狠心,把我当做杀人的刽子手,养在深山老林里。我一开始也愤恨过,不过头一次见到裴少都之后,我一点都不恨了。”
“谢三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么?不如你来说说,说错了我就杀了你如何?”
谢景衣端起茶盏抿了一口,樊楼的伙计很有眼力劲儿,她有孕不饮茶,给她上了乃是羊乳,很是鲜甜。
“比起光鲜亮丽的坐在那里,被家族束缚,倒不如想杀人便杀人,独行痛快。”
翟准轻声笑了起来。
“我说对了,今日不想杀你,改日想杀再杀。”
翟准不以为意,“头一次见裴少都,我蹲在樊楼的屋顶上。他同寿光县主在樊楼用晚食,吃的是烧鹅,又大又香的。他拿小刀,给寿光片鸭子……”
“我当时就在想,等片完了,都凉了。若换做是我,直接撕开了吃,方才肥美。本来就不是一路人罢。”
“今日同你说这个,一来是我没有想到,裴少都会卷到吴王谋逆案里,他前几日,方才寻过我;二来,你要查裴少都,定是能查出我来,我若是不说,岂不是日后要遭你打击报复?”
“毕竟,你的心眼比鹅屁股都小!”
谢景衣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,“我的天,这还是头一回有人夸我心眼有鹅屁股那么大,我可真是太感动了!毕竟我家柴二总是说我,心眼比针尖还小。”
翟准一梗,谁跟你们一家子似的,简直是脑壳有病!这是在夸你么?
谢景衣拿起筷子,继续吃了起来,“别光坐着啊,边吃边说,反正花的也是你的银子,不吃怪可惜的。”
“为啥要我掏钱?”翟准惊了,樊楼吃一顿,他得雕多少蜡烛啊!
“我,一个有身孕的,你的上峰,不辞万难,不畏艰辛的来听你说你的家事……这顿你不请谁请?你想想看,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翟准抿了抿嘴,他觉得自己个袖袋里的小刀在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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