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将躬身理好下摆,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头重脚轻,再一使力,竟是目不能视物,跌入一片黑暗中。
到底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,何清已经想不起来了,只记得跌倒前最后一个念头,就是要赶紧带好发冠,尽快给自己一个交代。
何清的眼皮不知被何物压着,他试了两次也没睁开,正低低叫苦,口中却被哺进一丸丹药,清凉生香,旋即便化了去,何清舒服地哼了一声,下一刻,就有凉风从他脸侧堪堪掠过,像有人在耳畔慢笃笃地逗弄什么。
季绍景行在夜色中,心火早不知烧过几重。他夜潜入府,映目而来的便是栽倒在地的人。
何清玉带未束,叫宽大的袍子遮掩着,丝毫看不出羸弱,起先季绍景还松了口气,直到将人抱起,感受到轻到不可置信的重量贴在自己怀中时,那一刻心中翻涌的怜惜,简直要将他全然淹没。
黑云遮月,遍地幽暗,借着暗夜遮挡,季绍景悄声将人抱出房门,躲过府中护院家丁,急忙忙朝城东奔去。
终于到了城东宅院,季绍景轻轻将何清叫醒,寻思着与他解释连日乱事,可何清早就脱了力,脚一沾地就软软地滑下去,唬得季绍景感觉拎着衣襟一捞,将人又搂在怀里。
抱着人燃烛铺床,折腾了盏茶功夫,季绍景一头汗意,总算能将人置于床里,自己也躺上去。
何清已经醒了,刚刚唤回意识,抬头就见面前之人正目光灼灼望着自己。何清痴痴凝望他许久,只觉季绍景面目俊朗,似石韫玉,如水怀珠,明明是刻在心底的模样,却永世遗失。这般想着,一时心中大恸,拿指腹一点一点勾勒过他眉宇轮廓,却换来更多疼痛迷惘:人都死了呀,也只能在梦里见一见。
他这边早已分了神,根本不知自己方才刻意妆扮,此刻潮湿无助的眼神,更是勾魂摄魄般闪动着,叫人无力招架。
季绍景不知他胸前伤势现状如何,不敢妄动,即便二人共卧,也只敢虚虚环在何清腰上,十足规矩。
白日常思,夜晚如愿,何清全然当这是梦境,见他克己复礼,越发恼怒起来,湿润着双眸,攀上季绍景的脖子,话音如泣:“王爷,你亲亲我。”
季绍景禁欲许久,哪里受得住撩拨,可惜温存旖旎都选错时机,他再禽兽,也不愿拿何清的身体泄火:只在他额头印下一吻,将那一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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