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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
送顾文离开了办公室,何意知突然觉得有些可笑。她年少时曾暗恋过许多年的“白月光男孩”,现在正和她以利益互换为代价进行交易。两个世俗的人各怀心事地谈着琐碎的生活与现实的钱权,各有各自的不易。
何意知去茶水间倒水,碰到正在喝咖啡的吴凤。
“哎,小何,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咱们一起打的那场官司?”吴凤品着咖啡,悠悠说:“那个被告,老赖许尚谦,他好像坐牢了。”
何意知问:“他又被谁告了?”
“听说是他们厂里的二把手,一个挺年轻的男的。”吴凤说:“这是郭律师今天早上告诉我的事。你说那位许老赖也是悲催得够可以啊,躲过了那么多恨他的原告,结果到头来居然栽在自己人的手里了……好像就是那位二把手过河拆桥,背叛了许尚谦,私下串通南辰玻璃厂的老板,两人合谋把许老赖的旧账和犯罪证据全部翻出来了。许老赖惨啊,倾家荡产,老婆孩子也跟着他遭罪。”
尚谦玻璃厂的二把手不就是钟威么?难怪钟威自从回了麓城以后就每天都在忙工作……可是,钟威不是前几天才和许尚谦的女儿许小奇去游乐场玩过么?怎么他转眼就让许尚谦倾家荡产,全家受牵连了?
预谋已久。何意知脑海里蹦出这个词。他的心计,远远比何意知想得深沉;他的手段,也远远比何意知想得狠辣。
何意知似乎一直在犯错,总是把钟威还当成大男孩看待。哪有…这么坏的“男孩”?
“那尚谦玻璃厂现在被怎么处理?”何意知问吴凤。
“尚谦玻璃厂跟南辰玻璃厂合并到一起了,规模算是国内玻璃厂里数一数二的。合并以后的厂子归属于恒达企业。”吴凤漫不经心说:“那位把许老赖害惨的二把手,据说已经在恒达企业掌握股份,成了股东之一了。还真是…不简单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