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,难的却是周围密布的毒草毒禽,破阵讲究位置和步伐,稍错一步便会触动机关,可有些毒物却偏偏在破阵必经之路上,甚至还有一些必须要碰触才能解除机关,更阴险的是,此阵讲究速度,不能犹豫,又无法回头,只要出现一点差错,便会功亏一篑。所以,当徒靳意识到错过了一个阵眼的时候,他突然放慢了脚步。
失血让他头晕目眩,几番折腾,更是令他虚汗不断,他靠在一颗枯树旁静静思考。怪不得能找到重峦山的人便是少数,能得魍魉医治的更是少之又少,这样的阵法,言儿竟是走过不下两遍吗?上一次还是在失了两碗血后……徒靳轻轻闭眼,听着周围毒物接近的声音,不由苦笑,落得这样的下场也算是活该,只是不知这样去了,言儿能否原谅他,会不会偶尔想起他?只可惜,没听那孩子叫过一声“爹爹”。
聚集的毒禽一个个扑了上来,徒靳本能的战斗,到底不想命丧于此,奈何被鲜血吸引而来的发狂的毒禽毒兽越来越多,他渐渐体力不支,弥留之际,忽听一声呼唤,仿佛是言儿告诉他坚持下去,再一睁眼,周围的毒物竟都不见,魍魉用蒲扇在他身上拍了拍,一脸鄙夷地看向他“怎么这般无用!”
“我……走出来了?”徒靳迷糊的问。
魍魉翻白眼“早着嘞。”若不是他出手,徒靳定是要交代在这里。
“那天……这阵……言儿他……”
“小娃娃比你出息多喽,那天这阵何止凶险几倍。”
徒靳低垂着头,胸中闷痛难当,即便做到如此地步,他却依旧无法体会言儿当时的痛吗!那会是怎样的处境?究竟有多凶险?他又让言儿陷入这样的命悬一线多少次?是一次次的蜂吟锥心?是铁索桥上的千疮百孔?是天渊上的一碗毒药?还是那些视而不见的伤痛?那些无形的逼迫?那些冷酷的话语……
徒靳恍惚之际,魍魉也在摇着蒲扇若有所思。他出手救徒靳并不算是破例,原本太虚幻境便不是非要置人于死地的阵,魍魉确实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矩,可这规矩从来没有说过不可以放弃。太虚幻境中每隔几步便挂有一个铃铛,但凡觉得破阵无望或是想要放弃的人,便可以摇晃铃铛,魍魉就会放他们出去,只是求医的事情自然作罢,放掉的血也就不予归还了。血可做药引,况且一碗虽不算少但也不至于危及性命,大部分人都已保命为主,没有人会真的愿意为了别人搭上自己性命,魍魉一来二去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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