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抬过来,一边看书,一边随他当个枕头抱住,哄他安睡。
许是药力上蒸,又或许是抱住便终于安了心,嘉钰渐渐地平静下来,不一时便睡了。
嘉斐看着这睡脸,舒气揉了揉眉心。四郎这一身娘胎里带出来的病,从哭出第一声来便没少受苦,每日抱着药罐子捱过,谁知又能再多捱几久?有时候,他甚至都会产生可怕的念想,怀疑自己是否真该放弃,该把那些没着没落的心思往嘉钰身上挪一挪,转回头来好好陪四郎过完这余下的日子。然而,心深里却又总有个声音告诉他,他办不到。这颗心里有一块地方,已荒芜了,却又被一个名字塞得满满的,半点余地也没有。那名字刻在血rou里,连他自己也不敢碰,碰一下,便是血流不止。
甄贤啊,甄贤。这个名字旁人是绝不敢提的,只有四郎敢,每每地偏要说出来,刺得他心痛难安。
可这人究竟去了哪里?七年了,一晃竟是七年,这人像是人间蒸发了,任他怎么找也找不着。他几乎快要把这圣朝江山翻倒过来。
拣尽寒枝不肯栖啊,这摧人命的家伙究竟要飞去哪里,莫非还真能飞上天去不成?
嘉斐不禁好一阵失神,抬头盯着窗外月色,目尽处皎月如钩,视线却是模糊朦胧。
忽然,耳中传来急促脚步声。他心尖蓦得一紧,似有了预兆,忙向门外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