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并未用多大的声音呵斥,只是安静一问,就似在闲聊什么稀松平常之事而已。
白皓仁闻言却如遭雷击,整个人都懵了,屏息闷了半晌,才炸了锅似的吼出来:“什么?这,这……七皇子被鞑子抓走了?什么时候的事?!”
第11章 十一、布阵
才吼出口,他就后了悔。
明知七皇子被掳而隐瞒不报,和压根都不知道七皇子被掳的事,从结果来讲好像并不会有太大的差别。
哎……身为边将,自己死对他来说倒不算什么大事儿,但没能死在沙场上却死在这么笔糊涂账上怕是要连累妻小家人的。那才收回府上没多久的小妾本就是个歌伎,遣散或是陪死都无所谓,可怜在老家的老婆孩子还有八十岁的老娘要怎么办……?
白皓仁面如死灰,簌簌垂着头,哀道:“王爷明鉴,卑职早就收到京中旨意,说七殿下代天巡牧将来两州四镇查走,只是迟迟未见钦差大驾,还以为……还以为是正在路上……”
“呵,白总兵没功夫儿挂怀钦差,倒是有闲心豢养歌伎呀。”嘉斐立刻懒洋洋接了一句,瞬间又把白皓仁一年份的冷汗全渗出来。
依圣朝律法,官员不许狎妓嫖/娼,亦不许假借风雅之名追捧花魁豢养伎子。虽说山高皇帝远的地方,多有照玩不误者,也就是个不告不究的事,然而一旦有所举告,也是吃不了兜着走。
连他刚收了个歌伎进门这种小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,靖王殿下这是有备而来。
躲是一定躲不掉了。
白皓仁“噗通”一声又匍匐在地上,脸几乎按进砖里去,连连地高呼“有罪”请求“开恩”。
嘉斐听着他哭喊了百八十遍,直到那声音听起来已经没什么气力了,才不紧不慢叹了口气,“所幸如今事情尚未传到京中,亡羊补牢尤未晚矣。否则岂不要惹得父皇心焦动怒?白总兵该记得罢,当年庄闵郡王薨时,那些个牵涉其中的锦衣卫,可是一个也没留下。”
五皇子身后谥曰庄闵,胜敌志强曰庄,睿圉克服曰庄,可是大大的美谥,征战一生马革裹尸的将军也未必能得,即便后头跟着一个“闵”也不过是个平谥,以五皇子的言行风评而论,皇帝痛惜少子夭折之情可见一斑。
今番七皇子若是折在了朔州,他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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