肋陛下倒是十分清楚的,知道拿宫人们说事,他多半会顾虑心软。
甄贤就点点头,“陛下说得对,圣心难测,朝令夕改,念头一变就要连累下头的人不眠不休大动干戈,这样不好。不然我去替陛下收拾吧。君上犯下这样的过错,在于臣下没有尽到劝谏的职责,我替陛下受这个罚也是合情合理的。”
他说着就站起身,作势真要告退去打扫宫殿了。
今上后宫只有崔皇贵妃一位妃嫔,住在坤宁宫侧近的翊坤宫,内廷其余宫殿,除却万太妃居住的慈庆宫和太子殿下的清宁宫外,皆是空置日久。这寿昌宫说大不大,说小也着实不小,冷清了这么久,要仔细收拾出来,怎么也得派上十数个内官、宫女辛苦一整日。就甄大人这沉疴日久积劳气郁的小身板,别说打扫宫殿了,只怕站在空荡荡的正殿里受一个时辰寒气就得咳疾发作。而这种事,皇帝陛下又哪里忍得了。
嘉斐当即坐不住了,纵然知道甄贤也并不是当真就要亲自去打扫宫殿了,只是想逼他立刻明确表个态,也只能认输就范,慌忙跳起来将人拽住,哭笑不得地低头连声允诺:“朕罪己。朕亲自去收拾寿昌宫。朕亲自去西苑接继母皇太后殿下移驾寿昌宫。朕斋戒自省,一定牢牢记着这个教训,再也不敢了。”
见皇上终于是松了这个口,甄贤才慢悠悠地转回身,点了点头,道:“天子一言九鼎。我等陛下明日朝上的旨意。”然后他又顿了一下,明显是在认真思索什么,末了抬眼深深望住面前的皇帝陛下,轻声道:“国事劳心,陛下又一向不惯茹素的,陡然改了膳食恐怕不利龙体。只要心到,斋戒这种做给人看的事,不如就免了吧……”
小贤的眼神诚挚热切,满是关怀担忧。
这人半点情面不留地把他狠狠一通臭骂,硬逼着他低头退让认错自罚,到头来却又担心他的身体,连rou都舍不得真让他亏上几个月。
可小贤自己大概都没意识到,他在他面前不自觉流露的埋怨也好,与他私下说话时不经意的强硬执拗也好,哪怕是吃准了他的心疼和在意来胁迫他也好,都隐隐散发着亲密娇嗔的意味。
亏得这人还敢与他说四郎要“恃宠而骄”了。古往今来,敢这么在皇帝面前“肆意妄为”,骂得皇帝面红耳赤就差跪地求饶的有几人?也不知真恃宠而骄的究竟是谁。
但这一点不与明言的亲昵却叫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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