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的欺瞒也只是出于自保,并无半分不轨之心。且又果断断其异脚,借刺客一说,既保存了皇家颜面,又给了她自己台阶,皇儿何必赶尽杀绝?”
“至于二皇子,天生异相,非大仁即为大恶。虽不可重用,终究还是皇室子弟。大皇子早夭,现在整个皇室就只有二皇子这一个孩子,如果……”妇人轻轻咳了咳,“当然,母后只是打个比方,如果皇儿后继一直无人,有一根苗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得多啊,哪怕只是个废人也好过没有,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,皇儿可要明白这点啊!”
荀治点头称是。当日申时,圣旨下达昭华宫。
“贵妃周氏,性情任忒,欺君罔上,其罪当诛。然念皇子裕年幼,大梁以仁孝立本,太后隆恩,朕亦念及结发之谊,姑免其死罪。即日起,贬为庶品,上下幽禁昭华宫,无朕旨意不得擅出。令其面壁改过,鞠育幼子荀裕,校之德行,勿蹈覆辙。饮此。”
常公公宣读完圣意,朝跪着的人道:“容妃娘娘快接旨吧,奴才还等着回去复命呢。”
“贱妾接旨,谢皇上隆恩。”容妃颤抖地接过圣旨,心底的大石头总算落地。命是保住了,虽然再也不能出这昭华宫一步,但好歹还活着,而只要活着,就有可能逮到机会出去。只是这恩宠一事,终究是完了。现在除了一个二皇子,她已经什么也没有了。裕儿啊,亏得你父皇只有你这么一个皇子,若非如此,太后她老人家又岂肯出手相救?
今时今刻,她已经清楚地认识到再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,除了母以子贵这一条。这当然是个风险极大的冒险,只要皇上有了第二个皇子,便必然不会立一个残废为储君。可是现在所有的路都堵死了,她也只有赌一把了,她不得不把全部筹码都压在一个最不可能登上皇位的人身上,不得不赌偌大的一个大梁朝再也不会有第二个皇子诞生!她知道成功的希望很小,可是再小那也有个盼头啊,若什么希望都没有了,这漫漫长路她还怎么熬下去?
从前,他的重心是皇上,今后,她的一切就只能靠二皇子了!把一条小鱼养成大鱼顶多一年时间吧,而若想把一个最不受待见的残疾皇子变成真龙天子,怎么着也得十年二十年。十年二十年?她还能活到那个时候吗?
似乎想到了什么,容妃胸口一痛,引得一阵剧烈咳嗽,忙用方帕捂住,待心口稍微平复,这才恍惚拿开手。只见纯白的方帕上赫然印着几滩耀眼的腥红,寒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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