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闹成这样,成亲之事,断不能继续了。思及此,撑着拐杖走过去,一把掀去他的盖头,眼如寒水,沉声道:“沈钧,你究竟要闹怎样?”
众人这才看得他的相貌凤冠歪歪地戴着,虽穿着不合身的衣服,也看得出身材修长,腰间更无半点赘rou,五官俊逸风流,嘴唇紧抿,双眼无半分笑意,忽而又勾起嘴角,眼里掩映出荀裕的影子,“红盖头可是洞房之时才能揭的,如此看来,拂尘是迫不及待要与我洞房花烛了。”
众人如看戏般伸长了脖子,胡有毅见荀裕脸色发白,好好的婚礼闹成一场笑话,正冲出两步,蓦地想起昨晚之事,又登时停住脚步,深深望一眼凤冠霞帔的沈钧,见他穿着女儿装,又当着众人之面唤他夫君,伏首作小,神色不拘,这份气量非同小可,若非真心对荀兄弟,凭他的本事,绝不会作出此态。想到这,脚下再不踌躇,又退了回去。
沈钧扫一眼藏身,观得他的方位,朝岷王轻拍一掌,将他推至藏身怀中,头也不回道:“把他看好了,别让他扰了我的洞房花烛,做好了,算你将功补过,做不好,新账旧账一起算。”
藏身忙抓住王馀,把他紧紧制在手中,低垂着头,不敢多看沈钧一眼。侍奉他多年,他很清楚自家公子的脾气,别人看不出来,他却知他家公子今日是发真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