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了一件需要让他绞尽脑汁去做的事。以前他不习惯用搓衣板洗衣服,现在他只剩下一只手,一只巴掌拍都拍不响,别说搓衣服了,他不想用也得用。
诸如此类零零碎碎的困难数不胜数,这些他从来没有和许青寒说过,哪怕偷偷早起床半个时辰就为了束发,他也没有让许青寒知道这些。他宠许青寒宠到心尖上,不想让许青寒替他难过。
第二日是卫钧和沈辞的交接之日,这在王府算得上一件大事,因此也举办了一个小小的仪式。高高在上的王爷并不把这样的事放在眼里,但是沈辞二十岁接任时他特意赶来观摩了,如今时隔六年他同样起个大早跟过来,甚至早朝都报病没去。
六年前的侍卫首领楚风和沈辞关系很融洽,他要回乡成家立业,力荐沈辞接任,当时的那批侍卫也都蛮认同沈辞的,因此上次的气氛非常轻松,楚风和一干侍卫好聚好散,沈辞凭本事上位功德圆满,皆大欢喜。
而这次就完全不同了。王妃已经离开王府,身为王妃亲信的卫钧也收到沈辞明确的示意让他跟着离开,他不得不走。他不是自愿离开,可以说是被人赶走的,他心情怎么可能很好。那些侍卫不舍卫钧的同时鄙夷沈辞——卫钧在王府的三年尽忠职守事事cao劳,为人刚正认真,这样的好人竟然被一个恬不知耻爬主子床的男宠逼走,那个男宠日后还要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发号施令,想想就觉得不爽。
许青寒坐在台子上频繁低眉喝茶,磕着茶盖掩饰着内心的不安。沈辞受伤之前一直是许青寒依靠他,一力降十会,沈辞自身天赋异禀,就算许青寒是王爷身份他也并不显得门不当户不对。尽管沈辞不说许青寒也清楚,沈辞现在是最脆弱最失落的时候,他最为坚实的依仗已经不再坚不可摧,到了他许青寒保护沈辞的时候。可是他竟然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足够妥帖,太维护沈辞,会让“狐惑媚主”这样的流言蜚语伤害到他,不维护他……难道就干看着他被针对吗?许青寒两难,只得盼着能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个仪式。
仪式就在这样诡异扭曲的气氛中沉默的进行着,直到卫钧把挂在腰间的令牌摘下,双手握着仔细凝视,用大拇指摩擦过每一寸纹路,缓慢的递给沈辞时,终于有人忍不住爆发了。他的声音因压抑太久而微微发哑,颤抖着吼道,“身为男子不知廉耻蛊惑王爷宠幸,然后恃宠而骄逼走正室娘娘,竟然连侍卫首领的主意都打算盘,你知不知道你多令人作呕?你有什么资格接这块令牌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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