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思听他叨逼叨,不耐烦的偏过头道,“也就是说不让我回府了?”
许致远被他问得微微尴尬,掩唇轻咳了一下含糊的道,“等小王叔养好身子,心态平和,当然是想去哪就去哪的,现在你这样需要人照顾。”
许青寒又问,“那我能去哪?”
这话许致远很难接,软禁的意图已经被他表达的这么明显了,说得再直白就会很难听了。他憋了半晌,然后无奈的道,“除了东宫,小王叔暂时哪里也去不了。听王喜公公说你以命威胁父皇,父皇是又生气又害怕,让你静思己过一段时间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许青寒失落的垂眸,掀开被子向床下挪。许致远扶着他手臂问,“小王叔要做什么?”
“我想洗澡。”
东宫的汤泉池有两丈长宽,月季花瓣掩映下的池水氤氲着袅袅的热气,许青寒屏退伺候的下人,自己宽衣解带,脚踩着汉白玉石台阶缓缓没进池水中。
他白瓷似的后背靠在池壁上,心不在焉的撩水冲洗着手臂。温水驱掉寒意和疲惫,清淡的花香沁人心脾,在寒冬腊月之中绽放出春暖花开的惬意。许青寒心里反倒更加悲哀,他是舒服了,吃穿用度无一不精心供奉着,可是他的心上人还在暗无天日的囚笼之中受罪。
许青寒怔怔的盯着水面上微微打旋的杏黄色花瓣,眼前浮现出一幕幕沈辞在牢里受苦的画面。他有没有挨打,有没有被欺负,有没有受冻,有没有挨饿?许青寒越想越难受,心口疼得直不起腰来,只得捂着胸口试探着吸入丝丝缕缕的空气。他眼前阵阵泛黑,过了好一会儿才头晕目眩的缓过劲。
要坚强,虽然他处处受限,可是他已经是阿辞最后的依靠了,他还不能倒下。许青寒咬牙扑了把水在脸上,水流激荡过脸庞使他清醒了些。他疲惫的靠着池壁向下滑了滑,长发浸入水中,像墨汁掉落进清水一般柔柔的散开。
许青寒伸出白皙修长的十指插_入头发之中,只轻轻一捋便带下满手的头发来,每个指缝间都挂着几十根长发,还有零星几根白发掺杂着。许青寒的头发一向是数一数二的漂亮,黑亮浓密得仿佛柔顺的绸缎,并不会经常掉头发,更没有生过白发,原来短短十几日时间就足够让一个人乌发染霜了吗?
许青寒面无表情的把掉落的头发搓成一团扔到阶上,他现在哪有心思在意这些,别说是掉头发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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