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半躺在花摊的软椅上,姿态十分懒散地盯着面前的花,拎着酒坛抿了一口酒。
少时的时尘颠颠坐在他花摊前,朝着时不时路过花摊的人吆喝。
“卖花啦卖花啦!”少年时尘的声音软软的,晃着手里的花吆喝个不停,只是他吆喝了半天,也没一个人来买花。
时尘偏过头,瘪着嘴道:“容叔,真的会有人来买吗?我的手好累啊。”
容不渔这才仿佛意识到这里是哪里,他怔怔看着时尘,手中的酒坛直接落在地上,摔成了粉碎。
时尘吓了一跳:“容叔?”
容不渔艰难坐起,喃喃道:“过来。”
时尘茫然地走上前,还没说话,容不渔突然轻轻抬起手,抚向时尘额角还没完全消去的伤疤。
时尘:“容叔,怎么了呀?”
容不渔喃喃道:“疼吗?”
时尘不明所以:“不疼啊。”
他摸摸头上的伤疤,疑惑道:“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弄出来的,这么深的口子,当时应该挺疼的,但是现在没有感觉了。”
时尘被未垣伤到后,犹襄将他带到了这边陲小镇中安顿下来,他身体太弱,昏昏沉沉烧了半个月,就在犹襄以为他都要烧成一堆灰时,他竟然大难不死醒了过来。
只是他烧了太久,脑子已经完全迷糊,什么事情都记不得了。
不过与他而言,应该算是一件好事。
容不渔怔怔看着他,时尘乖顺地冲着他笑。
容不渔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这里到底是真实还是梦境,正要再说话,面前乖巧至极的时尘突然在一瞬间沉下了脸。
他的声音像是无数人的声音重合而成,宛如厉鬼似的。
“你来晚了。”
容不渔浑身一僵。
恍惚间,无数密密麻麻的草缓慢破土而出,几乎是转瞬间便长得漫过人膝盖,草茎之上花苞含苞待放。
四面八方刮来诡异的风,将草丛吹得东倒西歪。
突然,所有草茎轻轻一旋,花苞瞬间张开了诡异的鬼面花。
所有鬼面不约而同地朝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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