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几代都在江家,看来锦衣知道的应该比拾翠多。糜芜不动声色问道:“你家里有没有十六年前在府里伺候的?”
“没有。”锦衣有些讪讪的,扭捏着说道,“奴婢全家一直都在庄子上干活,去年才调回府里伺候。”
“庄子上不好吗?”糜芜见她神色怪异,便问道。
“挺好的,就是,就是,”锦衣看她一眼,红着脸说,“能在主子跟前伺候的,肯定更有体面,在别处干活的都及不上。”
糜芜笑了起来。有意思,都是伺候人的,竟然还分三六九等,看来在府里的比庄子里的有体面,家生子又比外头买的有体面。
“王嬷嬷呢,也是家生子?”
“王嬷嬷是太太的陪房,太太嫁过来时从娘家带的。”锦衣说的顺了口,扫了糜芜一眼,不觉翘起了嘴角。亏她还是个小姐,竟然什么事都不知道,真是个乡下来的土丫头。
跟着就听糜芜问道:“怎么,是不是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,是个没见识的乡下丫头?”
锦衣吓了一跳,那点结结巴巴说道:“没,奴婢不敢。”
“不敢最好。”糜芜似笑非笑地看她,“这些事我确实不懂,不过,怎么对付不安分的人,我多少懂一点。”
锦衣脸上立时火辣辣起来,就像刚挨嘴巴时那么难受。想起王嬷嬷也吃了她的耳光,想起太太也拿她没办法,锦衣又是纳闷又是害怕,忙道:“奴婢对小姐忠心耿耿,绝对没有别的心思!”
“是么?”糜芜轻描淡写道,“那就替我办件事,去打听打听,有谁是十六年前就在府里伺候的。”
出得门来,就见拾翠怔怔地守在门前,糜芜便道:“你不用伺候了,回去歇着吧。”
拾翠满心里想问问她们是不是在说自己,却又知道不能问,只得闷闷答道:“是。”
糜芜听出来她声音有些像哭了的模样,便看她一眼,问道:“怎么哭了?”
“没,没。”拾翠惊慌失措,连忙往屋里走,“奴婢没哭。”
跟着砰一声响,她一头撞在了门上,晕头转向地摸着脑袋,越发要哭了。
糜芜笑了笑,轻声道:“我又不吃人,怎么吓成这样子?去找些烧酒擦擦,别弄得起了大包。”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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