恕几乎在同时问出了这一句,“为什么我们总要走到这一步?”
爱意在一刹那激荡翻涌,糜芜几乎想要伸手拥抱他,然而委屈怨恨也同时生发出来,那些犹豫挣扎,那些不安与惶恐,都在此时掠过脑海,她对于他来说难以掌控,他对于她来说何尝不是如此?他们都选了太难对付的人,他们都困在其中,既想要对方,又想最大程度保留自己,既放不下,又受不得。
眼睛红着,笑容却越发妍媚,糜芜轻声说道:“什么时候你得不到想要的结果时不再用强,也许就不一样了。”
“那你说我该怎么做?”崔恕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湿意,“糜芜,你老老实实说,假如我之前没有强行留下你,你此时,是不是已经出京了?”
他可真是了解她啊。糜芜笑着,更多的眼泪涌出来,怎么也止不住。
“别哭。”崔恕心里越来越疼,慌乱地用手指擦着她温热的眼泪,擦掉一点,有更多的涌出来,到后面他没了法子,只得将她紧紧抱在身前,于是胸前那青灰色的细绢衣衫很快洇湿了一片,春日的衣衫斌不算厚,慢慢地,连肌肤上也沾着她泪水的湿意,让他
崔恕感慨到了极点,吻着她的发心低声说道:“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的?为什么你不能稍稍顺从我的心意?”
“那么,”糜芜轻轻推开他,抬手擦了泪,深吸一口气,“你肯顺从我的心意吗?”
永远浮在唇边的笑容消失了,她在此时,决定不再伪装,向他展示出真实的自己。
崔恕紧锁双眉,许久才道:“当初你要求做我的正妻,我筹划许久,想的就是倚仗江南一案有所建树,让自己手里多些筹码,好向父皇要求娶你,结果我在江南费尽心力,你却伺机入宫。我听到消息后连夜奔波千里,只为了挽回你的心意,你不肯走,我纵然万般不愿,却也放手。宫变之时,你与谢临为了做戏,深夜同宿一处,我虽然心中十分难忍,却从未向你提过,更不曾埋怨过你。我贵为天子,若我想娶你,只需一道圣旨,你就逃不掉,可我从来不曾勉强,一直都哄着你,直到你亲口答允。你生性不驯,我明知道你出宫之后所作所为大约不会如我所愿,但你不肯留在宫里,我还是放你去了郡主府。糜芜,我知道我对你管束颇多,惹你不快,可是糜芜,难道我真的从来不曾让步过?”
糜芜一时竟有些语塞。细细想来,他并非没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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