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冬天总是带着难言的潮湿。
他下意识皱起眉来,眉心褶出一道深痕,平白带出几丝噬人的戾气。
书房隔壁便是他的卧室,他走得熟练镇定,几步走下来,便会发现整个院子连个坡度和台阶都没有,书房卧室两处更是连门槛也没有。
冬青抱剑站在门口,看着黑暗中的人在空荡的屋内行走,好似一只幽魂飘荡,满目荒凉,遍地虚无,只能留下一些影影绰绰的轮廓。
他听到屋内没了动静,这才伸手替人把人关上。
黑暗中的容祈闭着眼,轻轻呼出一口气。
万籁俱寂的深夜,连着风都变得清晰可见,他听着若有若无的风声,只觉得脑袋中的刺痛越来越压不住,让他恍惚站在五年前深谷飓风中。
耳边是厮杀声,鼻尖是血腥味,眼前是近乎荒凉的穷山峻岭。
浓郁的血蒙住了他的眼睛,但他还是看到万箭之中的主帅……
容祈的手指僵硬地蜷缩起来,在床被上留下几道纠结的纹路,额间不由冒出一点细密的冷汗。
一墙之隔,两处院子都在同一时间落入黑暗中,初冬的风在安静的夜空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,扰了两院人的心。
天蒙蒙亮的时候宁汝姗便睁开眼睛,白日的光亮刺穿了昨日的被欢喜所遮挡的双眼。
这间屋子布置得极为简陋,连着床幔上的绣花都没那么精致。
她睁着眼,平静地看着床顶上的鸳鸯。
鸳鸯交颈戏水,缠绵恩爱。
她轻轻呼出一口气。
“姑娘。”细微的动静,让昨夜一直在脚踏边上休息的扶玉也醒了过来。
宁汝姗收敛满腔情绪,坐了起来,沙哑问道:“几时了。”
“刚到卯时。”
她掀开帘子,屋内的暖气早就烧没了,初冬的寒意无孔不入地钻了进来。
“好冷。”她自小就最讨厌冬天,感受到寒意便不高兴地皱了皱眉,垂头丧气地缩回脑袋,露出一点稚气。
扶玉看得直笑。
“容家现在主事的是大娘子吗?”她问。
扶玉点头:“姑娘打算今日去找容大娘子吗?”
宁汝姗坐在床上,抬眸看着她,露出几颗雪白贝齿,皱了皱鼻子,软软说道:“世子不来见我,我就去见他,有些事情总该要自己争取一下。”
昨日的事情若是对宁姝而言那便是奇耻大辱,可宁汝姗自幼便不是备受宠爱的人,这点打击对她而言不过是小荷尖尖一角,更何况她在嫁过来前便做好不被世子喜欢的准备。
喜欢是她的事情,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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