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师,一向爱好和稀泥的柳容权把所有罪责都拦了下来,锒铛入狱。
原来当年粮草紧缺,是他胆大调了西南和东南粮仓的粮草才凑到着第一批的十万粮草,随后又断断续续送出一共二十万,都是经他手统一运送。
结果当年粮草一入泗州就消失不见,可朝堂上毫无动静,还沉浸在北伐军一路打入北地的喜悦中。
他也曾心中不安,但当时朝廷内外不能有多余的声音,为求自保,只派人南下简单查询,意外发现总计三十万粮食成了十万,且所有线索都指向了当时如日中天的曹忠。
柳容权迫于压力,甚至不敢有一点警示,只是把所有事情收录成一个册子,最后把所有粮草的痕迹都抹平,只当一个睁眼瞎的人。
这些年他一直心怀愧疚,不忍细想当年之事,最终多虑伤身,不得不告病回家,本想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。
最后在半月前意外得知当年竟然自己因为胆怯,间接害死了三十万北伐军性命,本就羸弱的身体一病不起,最后日夜难安,选择背棺入临,状告曹忠。
这件事情如一滴水入了油锅,整个临安彻底炸了起来,几乎是压垮曹忠的最后一根稻草,连远在应天府的宁汝姗也是略有耳闻。
寒窗数十年,修身为清白,生前一心怯,不顾身后名。
柳容权在许多事情上一直保持中立,性格中庸,甚至有些随波逐流,可谁能记得,在大燕还未南下时,这位当年还是户部郎中的年轻人,也曾是意气风发,挥斥方遒的激昂进取者。
“官家连着尸体也不愿给人体面,宴清只好安排他的家人把衣冠椁送回去了。”
屋内两人陷入沉默。
宁汝姗揉了揉额头,冷不丁说着:“他是疯了吗?”
容宓抿着唇不说话。
“他是疯了,他不疯,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。”她声音微冷,淡淡说着,“只是苦了那些一腔抱负的人。”
临安城中紧张窒息的气氛,一路顺着南风,到了应天府便只剩下旁人口中的唏嘘愤慨,宁汝姗早已听得心惊胆战,今日听着容宓带着恨意的话,不由想起走在风雨最前方的容祈。
是他亲手掀开这件被鲜血尸骸掩盖着污秽肮脏盖子,任由伤口被一遍遍撕开,事情被一件件揉碎,最后更要忍受刮肉剔骨之疼,以鲜血淋漓的姿态换取当年战败的清白。
正乾十九年的严冬,大雪覆盖整个临安,当年的毅勇侯世子被人抬着回了临安,狼狈迷茫,千人所指,万人所骂,毅勇侯日日都有人扔石头泼粪水,他只能站在黑暗中沉默。
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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