骏马,哪怕身上盔甲上沾满了血迹,冷冽煞气,可她还是依稀看到当年临安长街上惊鸿一瞥的少年郎。
银鞍白马,飒沓流星,少年狂气,欲上青天揽明月。
那时他不过是温养在临安的少年将军,可在胡缨吴钩的刀血战场历练下不知不觉中成了一个百战沙场,斩杀悍将的英雄将军。
烈火炼目,鹰羽翱翔,披惊雷,傲骄阳,洗苍茫乾坤。
这十日慌乱的日子,她总是时不时想起面前之人,可随后又被混乱和恐惧冲乱,让她再也没空思考这些事情,在生死面前,所有事情都将退让。
可今日,她再一次见到他时,那本该退让的小事就这样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,竟让她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,甚至生出一点后怕。
若是城破了……
他和她所有的一切就彻底结束了。
当时的大义凛然,到了眼下的脱困之际,反而带来一丝后怕,让一切都清晰地跃入脑海中。
她这辈子一直在逃避,直到在初夏时,借着岁岁的借口匆匆逃离临安,可她从未正视自己的内心。
谁知,差点成了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遗憾。
容祈站在城门口,仰头看着城墙口的宁汝姗。
她是这么狼狈,可注视他的眼睛却又亮如明珠。
鲜活明艳,春梅绽雪。
只需这一眼,之前的日夜奔袭带来的慌张疲惫都在此刻消失不见,只剩下劫后重生的庆幸。
“容祈。”
宁汝姗趴在满是血污的城墙上,突然对着他笑眯了眼,轻轻喊了一声。
温柔几许散,来映天光前。
—— ——
“你说你们把管家软禁起来了!”燕无双片刻不停,换了衣服,安顿好城防,立刻在宴府接待了容祈。
容祈坐在下首沉默地点点头。
燕无双脸上神情严肃:“正源留守临安?”
容祈摇摇头:“西南十蛮部联合,正源把原先调去西南的兵力让我带来支援,自己则从荆湖南路府兵抽调三万人去了西南。”
“什么!”宴夫人大惊,倏地一下站了起来,神色大变。
燕无双瞳孔微缩,但又很快呵斥道:“坐下。”
“我,我怎么坐得下,正源的身子母亲也知道,西南是个是什么地方,当年韩相这样的能人都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的地方,甚至写下遗书……”
一直坐在角落里的宁汝姗抬眸,去看宴夫人。
所有人都知道正乾四年南番反扑,大燕无力反抗之际,是韩铮亲自带着三千人深入南部迷障,这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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