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去出去!少打扰儿媳。”屏风后传来宴夫人不耐烦的声音,“赶出去,赶出去。”
宴清和容祈被丫鬟们无情地赶出去后,只好站在院门口等着。
两人对看一眼,各自一左一右守在门边,屋内的动静已经听得不太真切了。
“阿宓生长生是早产的,我当时正在边境巡逻,她一向自有主张,于我也是冷冷淡淡,瞒着不让我知道就算了。”宴清突然开口说道,“等我回来的时候,长生都能睁眼了。”
容祈沉默地听着,没一会儿,同样声音低沉地说着:“我甚至不知道阿姗离开临安时已经怀孕了,第一次见到岁岁时,她追着糖葫芦跑,差点被人贩子拐走,我还把她吓哭了。”
夜色不知不觉已经完全暗了下来,早已备好的晚宴只能在厨房里的蒸笼里开始漫长的等待。
秋夜瑟瑟,月光如练,院中的菩提数在夜风中摇曳抖动,发出沙沙之声。
挂灯的小厮见着两尊大山一声不吭地站在门口,脸色各有各的凝重,吓得颤颤巍巍,挂好灯笼照亮一院明亮后就撒腿跑了。
屋内的动静倏地开始加剧,稳婆的声音有大声又沉稳,隔着老远也能听到一个大概。
“夫人吸口气……”
“……快了快了。”
“出来了!出来了!”
“一个头……用力,用力……”
宴清顿时激动起来,朝着明亮的屋内看去。
但那稳婆当真闹人,喊了最重要的话之后声音就猛地低了下去,只能听到急促紧张的短促声。
容祈沉默地盯着那轮圆月。
金乌西坠,又是一个时辰的时间在指尖流过。
宴清再也不复沉稳的样子,在院门口来来回回地坐着,屋内的痛呼声再也遮挡不住,隔着寂静的月色不断传入耳内,听的人心惊肉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