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有些年头了。凉亭上有一块木匾,上有“招揽风光”四个绿色漆字,也已经是残旧不堪。
就连卧在亭子下的那条黄犬,皮毛也都有些剥落,露出了几块酱色的枯皮。衬着它那枯瘦如柴的骨架,慵懒的双眼,看起来似乎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的样子。
这亭子里的两个人正在对弈,此时已到了收官之时,那黑子恰恰输了一子。
那少年数罢黑子数目,便一手挠头,叹道:“唉,我又输了,算上‘还棋头’的两子,这次可是输了三子了。”
那老者悠然自若,笑道:“你若下得赢我,我岂不是要管你叫师父了?”
这老者名叫察己,虽是一身粗衣旧布、花发黄须,精神却显得十分矍铄。那少年是察己的徒弟,叫魏尺木,今年不过才一十九岁。魏尺木有着中等身材,穿着一身青衣,还裹着青巾。眉眼之中透着几分聪慧,还有着几分老实,倒也算得上眉目清净了。
魏尺木一日数败,虽是常有的事,也是羞愧于心,便收了棋子,不肯再下。
察己看着棋盘,忽然说道:“尺木,你知道为师为何给你起这个名字吗?”
魏尺木没想到师父会问他这个问题,顺口答道:“这二字取自《吕氏春秋·离俗览·举难》中的‘尺之木必有节目,寸之玉必有瑕讁’一句。”
察己又问:“这话是何道理?”
魏尺木不知师父何意,便如实答道:“一尺之木尚且会有节疤,一寸之玉尚且会有瑕疵,又何况于人?人无完人,选贤举能应该求其大善,而不应该责其小过。”
察己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嗯,所以待人要宽厚,凡事留有余地。将来若你行走江湖,可不要恣意妄杀,不留后路。”
魏尺木听得云里雾里,心道:“我连寻常鸟兽都不曾滥杀,怎么就会杀人了?师父莫不是老糊涂了?”
察己倏而又长叹一声,说道:“先秦时虽然是百家争鸣,可到了秦朝,出了个天妒之才,也就是秦朝相公吕不韦,是他造就了我们杂家的巅峰。吕不韦助始皇帝灭六国、统天下,编著《吕氏春秋》十二卷,共一百六十篇,洋洋洒洒二十余万字,流传至今。所以之后杂家传人的名字都从中取两个字……”
尺木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杂家传人,只是如今江湖上几乎没人知道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2页 / 共4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