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面蛆虫四起,层层蠕动,稍有不慎者,便落入水中,令人望之不禁作呕。
那急流许是将到尽头,忽而急转而下,形成了一川极其宽广幽深的瀑布。那瀑布足有数十丈之高,水声大作,震耳欲聋,瀑布之下则是一方十分辽阔的潭水。魏尺木随着急湍而下,若是任其冲下这数十丈,只怕要摔死在那水潭之中。
魏尺木人在半空之中,忽有一把粉色的纸伞旋转着飞来,将其轻轻接住。那纸伞之上描荷画雨,十分精致,它似是不堪其重,正欲跟着下坠,又有一把勾风染鸢的精致纸伞飞来,将其托住。如此一把接着一把,纸伞连绵不断,共有十余把之多。那纸伞上面所画之物俱不相同,却是样样精细,不逊方家。
那十几把纸伞相互依托,结成了一把大伞,总算将魏尺木牢牢接住。继而,那十几把纸伞便托着魏尺木旋转而动,将其缓缓送到了岸上。
……
魏尺木冰凉的身子忽然感到有一股热流在体内窜动,一阵舒筋活血之下,这才重新睁开了双目。他环顾四周,只见自己此时正躺在一张花床上——之所以说是花床,是因为这床全由花枝编成,上面的红梅、黄梅、白梅犹未枯萎,隐隐有暗香扑鼻。
魏尺木勉强下床,只觉肩头隐隐作痛,这才发现身上的铁链已经不见,肩头创伤处也被白布仔细地缠了起来,就连那件破旧的青衫都已换过,只裹着一截蓝色的宽布。
魏尺木四下看去,这屋子可以说是一间雅致的竹屋了。因为除了那张花床之外,屋里的几案桌椅,箱柜盒奁,皆是由竹子削编而成。那竹几竹案上面还都放着插有花枝的瓷瓶,花香久而不辍。若不是在冬日,只怕满屋里都会招蜂引蝶罢?
在花床床头的矮几上,还放着一碗浓茶,郁郁飘香。那浓茶与寻常的茶水还有不同,碗里的茶叶尽皆碾作粉末,与茶汤浑然一体,倒像是一碗绿泥。魏尺木腹内饥馁不堪,也不管这茶是好是坏,是热是冷,已是一口喝完。浓茶入口,只觉味道鲜苦,过了一会儿却又觉得甘甜爽口,齿间生香,精神都为之一震。
魏尺木正要赞叹好茶,就在此时,屋里进来一人,却是个女子。这女子穿的是银裘朱氅,缃带绯鞋;生的是玉面乌眸,粉唇贝齿。未施粉黛也不噙胭脂,眼神清澈见底,一头青丝不绾不髻,泻如一川瀑布。那银裘又软又紧,把她修长的胴体裹得凹凸有致。有雍容之质而无华贵之气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2页 / 共4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