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,秀外慧中,两家订婚之前我们打听范家,提起你母亲的无不夸她。当初你母亲刚嫁过来,你父亲对她非常倾心,谁也想不到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。”
这一段内容程吉不便评价,她默不作声继续听。
“你外公范卫正,”程茂德说起范蒙还心平气和,突然间换了叙述方向,表情居然有几分怒色,“真真是我平生仅见的封建遗毒。你母亲出事之前,他一派正人君子的作风,你出生后不是程家的孩子,我们打电话给范家想要沟通这件事,范卫正霍然露出他的面目。你在范家听说过什么吗?”
程吉猜到了他要说什么:“外公说要处理掉我。”
程茂德摇着头说:“一条人命,哪是说处理就处理的了?他说出这话叫我一家都大开眼界。我们不同意,他来京州要带走你,你母亲那么文静的人,突然歇斯底里起来,恳求我让你留下。她先前一时糊涂,那时清醒了,说你一走就活不下来。我看你那么小——你小时候长得特别可爱,眼睛又大又黑,鉴定出来之前我总抱你,多希望你是我孙女。我实在不忍心让你无声无息地消失了,当时你母亲的精神也很不稳定,我就做主把你留在了程家。”
这些是她在范家没有听过的。在范家嘴里,程家没有一个好人。程吉心想范蒙并不是一时糊涂,这短短的一辈子范蒙都过得很糊涂,只有私情败露后爱人被驱逐,范蒙明白了一生再也不可能与爱人见面,唯一的孩子也将保不住的时候,才终于清醒。
程吉能想到范蒙为什么选择去求程茂德。程宪要求范蒙引产的时候,那个做出决定让范蒙生下孩子的人应当就是程茂德。孩子出生后程茂德也表现过善意。范蒙无法挽回丈夫,只能哀求这个在程家权力更高的人。
程吉问:“我母亲去世后,我能继续留在程家,也是因为她求了您吗?”
程茂德:“这是其中一个原因。唉,你母亲身体原本就弱,生下你,只过两年多人就没了。我们和程家商量怎么办丧事,范卫正不主张大办,要我们私下把她葬了,话里话外全是这个女儿丢了他的脸面,没有半点情分。我实在不想和这样的人来往,在家里办了一场,没有通知他们过来。你那时还小,我把你送回范家,和赶你去流浪有什么差别?”
说到这里,程茂德颇感慨:“范卫正说你母亲是杂书读得多,俗人见得多,污染品性了。如果你去了范家,我看他不一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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