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之位争夺之惨烈,是你无法想象的。暖暖的娘也因此断送了性命,早知会付出如此代价,我宁愿不争这个家主。”周半良无比痛苦。
张七月沉默片刻,问道:“为何他后来没有向周未寒出手,而是针对暖暖?”
周半良略微平复情绪,答道:“有两点原因,首先未寒是男丁,也颇得老爷子喜爱,老四若对未寒出手,老爷子未必容他。其次,未寒乃是我二夫人小音所生,和暖暖并非同母,小音出身国戚之家,老四自然有所顾忌。”
“暖暖的娘亲是庶民?”
“不,暖暖的娘亲是奴隶出身。”周半良脸上露出追忆之色,“她叫宝儿,是名胡人,是我从玄巫宗手里买来的。”
张七月小心问道:“能详细说说吗?”
周半良眼中流出一抹柔情,道:“那是二十年前,我带队去往玄巫宗与其交易,半夜时分,宝儿闯入我的房间,拿着一根筷子指在我的脖子上,让我带她逃走。我觉得很有趣,便与她谈起话来。”
“这才知道,她是被玄巫宗从西漠部落抓来的奴隶,而且已有锻体期修为。对于这美丽又勇敢的部族少女,我非常欣赏,便向玄巫宗讨要。在付出一些代价后,我将她带回了岐州。”
“而后宝儿便一直照顾我的饮食起居,我们渐渐日久生情,我便想娶她为妻。老爷子当时强烈反对,但我十分坚持,最终老爷子妥协了。”
“宝儿虽出身低微,却冰雪聪明,而且性情坚毅,我对她十分喜爱,然而老四夫妇却一直看她不起。有一次老四媳妇想欺负宝儿,却被宝儿狠狠修理了一顿,并且落下病根,我自然是极力维护宝儿。大概从那时起,老四便恨上了宝儿,所以才有后来她们娘俩的这些苦难......”
张七月听完,并未被这凄美的故事感动,而是开始冷笑:“她们母女为你遭受这么多痛苦,你作为她们最大的倚仗,却一直安享家主宝座,不思为她们报仇,枉我还视你为爷们,真是瞎了眼。我看不起你!”
周半良没有反驳,满含无奈道:“很多事情你不了解,我也是身不由己。”
“哼!”张七月不屑道:“‘身不由己’果然永远是最好的借口,谁都可以拿它来推卸责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