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声音响起,“老大……”
“叫我大帅。”掐住脖子的手缩得更紧,忽然又松了一些,“看来本帅看错了,你还是不适合做皇帝啊。你可知无用之人的下场?”
“我、我、我,我错了,我错了……你别生气,是我错了,老大,是我错了。”
那人松手,樊巧儿倒在地上大口喘气,抬头仰视他,尽管眼里都是水汽,她却终于看清了对方。
虽然他戴着面具,全身被盔甲包裹,一点皮肤和发丝都没漏出来,但樊巧儿确信他就是爷。
他全身冒着寒气凝成了实质。
这具身体本能地害怕发抖,记忆如飞舞的雪花袭来,砸进樊巧儿的脑子里。
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,学会的第一句话,都和老大有关。
视他如师如父,所有一切只为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,一句赞许的话。
把另一个人当作一切的感情太沉重,压得樊巧儿喘不过气来。
她咳嗽几声,掌心一片红,从中看到一团红影,在山崖间跳跃攀缘,夺去老大所有的视线。
他失误了,老大会立刻救他。
自己失误了,他视而不见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血越来越多,被褥也被染红了,樊巧儿视线又开始模糊,眼前出现了一个打扮滑稽的人,将她一把按倒在床上。
那张带着戏妆的人脸逼近,耳边又想起了声音:
“这张脸是大帅给你的恩赐。”
刀影闪烁。
樊巧儿剧烈的挣扎,发现是幻觉,神情怔忪。
“放松些,你忘了是我救你回来的?坠涯的伤可大可小,再乱动,我可不保证你有没有命见到明天的太阳。”
他又开口了,樊巧儿确信这次不是幻觉。
爷没救她。
她没动,眼眶的泪似线滑落。
是那个孩子在哭。
她想。
“你的命一文不值。”
“而你,更不重要。”
理解这两句话的真意,樊巧儿用了八年。从最初的不习惯,到自如地模仿,不知不觉她已经模仿李星云做了八年“李星云”。
因为只有模仿的够好,他才会隔着众不良人远远看她一眼。
起初,樊巧儿以为爷是因为“李星云”刺杀天子,得罪了他,才会如此冷漠。
他对朋友、下属和宠物都那么好,她以为他不是一个冷漠的人。
但这八年她见到了尸山血海,见到了在世阎罗,见到了另一个袁天罡,天下如棋局,世人如棋子,得用的稍加擦拭,无用的弃如敝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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