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寸长的改锥。他攥着东西折身就朝柳亚东捅,很没分寸地冲着面门,冲着眼。兰舟没犹豫地伸手去挡,替他捱了。嘶嗞一响,他手背连腕斜斜刮下道血红。柳亚东扽远兰舟,一脚猛蹬国墨尾椎,狠狠蹬飞他一米多,“我cao你老子的!!”
“我cao你妈的!”国墨叫骂着嘭的扑倒,手脚并用跌撞着爬了半米,撑地站起来就跑。
就逃。
邵锦泉相中会客厅里的这幅墨荷不是一两天了,画不拘成法狂笔乱扫,工处仍细致入微,这风格现世无出其二,谭寿平说什么也没割爱。已经撬走他一幅李苦禅的花鸟了,邵锦泉觉得自己该老实一点,盘下半个金鼎茶楼给他,未必比名人一平尺的字画值钱。邵锦泉按熄烟蒂,眯眼盯画,拇指一抚款印:黄永玉。
门冷不提防地被梆当破开,滚进来个狞着脸又惶惶的男孩儿。邵锦泉端茶杯的手停了,正要问句谁啊怎么,又蹿进来一个。这个黑眉长眼,衣服敞怀,扑进来时衣摆飞扬如翅,结果也狞着脸,“站住!”
柳亚东恼得眼膛烧红,他那股消隐许久的屈辱感重袭,搅和了胃酸灼向喉头。国墨梆当当拨倒座椅,他沉默地一只只翻越。论迅捷,柳亚东是训练有素的小苍鹰,国墨不过是全凭本能的芦花鸡。芦花鸡啄倒了好些白瓷杯、烟灰缸、名牌架,一路蹿逃,一地货损。柳亚东轻易把人逼停至拐角。国墨蹭了一身泥秽贴着墙。他左眼充血,又神容脆弱地不住发颤,嘴仍犟着喊:“你不要控制我!”
鞭腿前,柳亚东习惯前后微颠再伺机进攻。他喘着收下颌,瞄准了国墨左腮。兰舟撞进门,拿衣袖包着手:“柳亚东!”柳亚东才改击胯骨,收了五成力气。
横刀扫过玉米茎似的,国墨应击趔倒,嗯地伏地痛哼。柳亚东蹲过去揪起国墨的头发,拾起地上的改锥,冷着嗓子:“我他妈控制你二大爷。”硬掰过他左手,翻到背面,不由分说,原模原样,也划了一道。
没狠到淌血也未必不疼,国墨盯着柳亚东倒没吭声叫疼,抽了口冷气咬牙强问:“你是这里养出来的狗吗?”
柳亚东又一拳抡去,避开他眼角鼻梁。没想这一拳让国墨懵了会儿,回神后就倏然一瘫,委屈地抱头大恸。通常心理防线破溃就不会闹了。柳亚东才起身,揣改锥进兜。
邵锦泉一迳护着黄永玉真迹,免它sao乱里遭殃。柳亚东这才发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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