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明他不正常?就跟神经病觉得自己没病一样,不正常的人,要呐喊自己正常。柳亚东不呐喊,透过自虐式的意志麻痹和自己较劲。不想,就是不想,只要我不想,就和他没关!脚跟恼恨地猛蹬了下棕丝,钨丝滋的一声抗议,壁灯就突然瘪了。满屋幽僻,独出厕所那黄黄的一块。
柳亚东痛苦地又蜷成虾状,手呈空心在腿间高速地嵌套。黑暗如此包容,像帷幕脱落,披覆了所有的丑陋。心一宽容自己,他就要忍受不了地妥协了。他中箭倒地,颤巍巍交付给黑暗一个苟且的秘密,请求它装聋作哑。
一允许自己遐想他,五感乍然焕活,当即从头到脚毛孔尽张。他都不用有意说什么做什么,只需要在灯色里,一遍遍重复那个含吮抬头的那个动作,快感就会一层叠加一层,一浪拍打一浪。柳亚东放任、放弃,漂在涡流其中,剧烈簸荡,没有方向。那两个字被他狠狠咬死不念出来,显得他咬牙切齿神色狰狞,这是他自尊的底线。很快地登至浪尖,柳亚东又替他压了回胯。他已经能轻易地双腿劈开,并收纳他凶狠刺下的力道了。“嘶!”潽了一手温粥。
柳亚东盯着天花,哭也不是笑也不是,一动也不想动。
他离完蛋不远。
隔天,侯爱森给三人看了份极潦草的失踪名单,赵钱孙李周吴郑王,不管这人姓甚名谁,总之皆是欠了笔水钱又溜之大吉的无赖赌徒。侯爱森戴上个细边眼镜,一副文文静静的大学生样子,很难把他和收债的打手相关联。他往本上画个圈,说:“按说没什么可教的,就一个,这行的规矩只有欠债还钱。管你男女老少是富是穷,输就是输,赢就是赢,欠一毛都别想赖掉。”
柳亚东览着账目上一笔笔大小款项,片刻怔愣,就问:“上面的全逃了?”
“那倒也不是!那我们还干屁啊,裤底子都赔光了。”涂文把玩着根弹簧臂力器,阴森森一龇牙,笑说:“有的老油子已经被打死了。”
胡自强瞪了下眼,涂文哈哈大笑,耀武扬威地掰了两下臂力器。
“泉哥昨晚带的消息,文谷饭庄的何老卵,中午的长途到西客站。他去年八月在我们茶楼玩儿的百家乐,押闲连输,打条借了一万水,日利五个点,二十天没来断水,按条子债翻番,跑了三天被我们揪回来了。他原来跟付文祥付老板手下干,看付老板份儿上我们停利,本金加水钱欠八万,他又溜了有一个月。这人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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