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真是应了那句盛极而衰。自晏止澜曾祖父起,晏家便江河日下一日如不如一日,虽家风仍在却人丁凋零,到晏止澜这一代,其父母早逝之后,晏家竟只剩下这一根独苗,得以支撑门楣。
家门虽衰落,晏家在大月国的影响却并未消失。在众多世家眼里仍默认晏家为世族首位,一切以晏家为表率。
祁璟现在若是想要动晏止澜,无异于是公然宣布与整个大月国的世家为敌,而凭着他现如今的势力,想要与枝叶繁盛的世家对抗,无异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,自不量力。
郑珏能想到的,晏止澜自然也能想到。
只是……
晏止澜苦笑,前世也是如此,所有人都仗着祁璟不敢杀他而持远远观望的态度。事实上,祁璟也确实没杀他,只是囚禁折辱了他八年而已。然而这八年对他来说,却是生不如死。
“繁之?”郑珏见他神色不对,唤了一声。好友好像陷入了什么不堪的回忆中,痛苦、茫然、屈辱、痛恨,种种神色在他脸上交织变幻,看的他心头一跳,直觉不好。
晏止澜从记忆里抽身,歉然道:“我失态了。”
郑珏看着他的脸色非常不好,踌躇了片刻,刚要安慰他说些什么,耳朵微微一动,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。
脚步声伴随着一个人的声音传了过来:“怎的这么久还没好?看出什么来了?”
是祁璟!
郑珏飞快的与晏止澜对视一眼,戴上面具,将面容严严实实的遮在下面,确认没人能看出面具下的脸。这才转过身来,冲着祁璟行了个礼,恭恭敬敬道:“君上,晏公子丹核并无异常。”
祁璟点了点头,并不意外。谁能想到会有人舍得把自己的丹核剖给别人呢?再说无双圣手亲自动的手,寻常人若是能看出来就怪了。
他从人身旁走过去,又折了回来,好奇的看着眼前之人。这人面具上面的图案是只形似鹤的鸟,只有一只脚,全身笼罩在熊熊火焰中引颈高歌。
他不认识这只鸟,但是熟知全书细节的他知道暴君祁璟身边有一支深藏不露的暗卫,脸上皆是带着一副绘着怪鸟的面具,个个修为极高忠心不二,是祁璟生母留给他的护卫,名曰毕方。
“你叫什么?”他眯了眯眼,略有些疑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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