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鸾道:“取纸笔来,我手书一封,你们去京城官帽胡同的柳府,找他们家的少爷柳亦儒,将信交给他,他自会筹备银两。”
信尾署名时,吴鸾没敢写自己的大名,只落下“晏清”二字。写完信,胡老大让一个腿长跑得快的瘦子去城里柳府。又重新绑了二人将他们关到一间堆满杂物的柴房。
打开柴房门,豁牙在吴鸾后背上猛地推了一把。吴鸾双手被反绑在身后,“啪”地一声,结结实实地拍在了地上。他一时爬不起来,呻/吟着在地上翻个身,迎面云绝也被推了进来,正拍在吴鸾身上。吴鸾被撞得七荤八素,浑身骨头都散架了一样。
云绝的唇擦过吴鸾的脸颊,头埋在他的颈窝,一时也是挣扎着不好爬起来。
颈间一股温热的呼吸,吴鸾心中泛起一丝异样,连身上的疼也顾不得了。云绝从吴鸾身上滚落到旁边的地上,吴鸾身上一轻,倒有几分怅然若失。
豁牙在门口警告道:“老实待着,敢耍花招就打断你们的腿!”又嘱咐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小个子,“看牢他们,别让他们跑了。”
柴房门被从外面锁上,二人挣扎到墙边席地而坐。柴房里没有窗户,只有几缕光线从木板的缝隙照射进来。吴鸾环视破破烂烂的柴房,垂头丧气道:“都怪我,早知道带上侯府的侍卫了,如今落到这步田地,还连累了你。”
云绝平静道:“无妨,国舅爷不必自责,说起来是我出的主意来城外找烟花坊,害得国舅爷虎落平阳。”
虎落平阳被犬欺。想起刚才差点儿失身,吴鸾也是一阵恶寒。那种无助和屈辱,非亲身经历方可感受。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,云绝几次三番要他先走。
他抿抿嘴唇,“刚才……你为何要我先走,不怕我走了,不回来救你吗?”
云绝默默地翻了个白眼,心道:你个拖后腿儿的,没你我早脱身了。
想着未完成的行刺任务和眼前这个草包的利用价值,云绝自然是不能把心里实话说出来,只能斟词酌句道:“在下十分看重国舅爷,自然要尽力保您平安。”
甚至见他受辱,不惜在一群禽兽面前露出真容,要以身替之吗?吴鸾想问,却没问出口。男人之间,有时候反而不好意思说得太直白,心里明白就好。
这份情义如何报还吴鸾毫无头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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