矩矩地立在床边,直至外殿的灯火熄灭。
皇帝离了殿,至于去何处就寝她就不清楚了,总之她稍稍放松了些。
又过了会儿,她有点累了。
昨晚就几乎没睡,今天一个白日也没阖眼,加上方才的种种紧张,现下疲惫一泛上来,就涌得猛烈。
可宫里规矩严。谢云苔左右看看,与床榻遥遥相对的地方有罗汉床,但想来是皇帝日常所用的,她不敢去睡。
桌椅她也不敢擅用。
踟蹰半晌,她望向了床脚的衣服。
那是苏衔的衣服。现下天还冷,又是进宫,出府自不可能让他光着上身走,是穿着整整齐齐的棉衣来的。但方才宫人为他换药,换过后直接盖好被子,自不必再将这外衣穿上,就放在了床脚。
她拿这衣服垫在地上睡一会儿,还是可以的吧?
这念头在她脑中一划即被打消——她想到了那根手指头!
不行不行。谢云苔使劲摇了摇头,觉得还是不能胆子那么大。
她于是又硬撑了一会儿,实在疲惫不堪时,只得直接躺在了地上。好在殿里炭火充足,还烧着地龙,地上一点也不冷。只是硬了些,也只好凑合了。
她这样一睡竟睡得很沉,苏衔在临近天明时再度醒来,首先看到外殿的灯火亮着,约是皇帝在准备上朝。翻了个身,他就看见了床边地上躺着的小美人。
小美人侧躺着,头枕着手,脸正好朝着他这边。睡容恬静,身子和他上次所见一样,缩得紧紧的。
可见殿里虽然暖和,睡着了还是觉得有点冷。
——是不是傻啊?
苏衔眼中流露嫌弃。宫里什么没有?是能缺她枕头还是能少她被子?为什么要这样直接躺在地上?
心思一转,苏衔坐起身,从床边的衣衫中摸出自己的腰佩,从绦绳上解下来,拎在手里,把流苏缓缓地坠下去。
流苏碰在少女细嫩的脸颊上,她皱起眉。
他支着额头,闲闲地将流苏扫来扫去。她反应更大了些,抬手扒拉了一下。
苏衔适时地将流苏悬起,等她的手老实了,再度扫下去,流苏在她脸上打着旋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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