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告东楚朝政的好时机,李朗虽说已拿定主意要保住赵让,但如何处置他,却还有些犹豫。
这个人真能为己所用?
他既能在东楚国势危急存亡之际,隔岸观火,甚至坐收渔利,自立为王,怕不是个甘于雌伏、碌碌无为之辈,自己真能将他收拾服帖?尤其是,李朗无论如何也不愿杀死赵让,且仍需有日用到南越驻军,万一赵让恃机而动,再一次……李朗必定腹背受敌,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。
思及此李朗不寒而栗,到那时他非下手不可,杀了这个为他留下左眉淡痕、随身戴着他所赠佩玉的男人。
决不能给他这个机会。从此次的事件不也是能窥出,这赵让并不是个到山穷水尽时便会依赖求人的性子。若不是自己率先发问,还不见得人家肯屈尊开口,到了这般田地还骄傲如斯的人,能臣服于他李朗么?
转看赵让几眼,见他低头沉吟,不知心中所想,李朗油然升起此生未曾有过的欲念,恨不得将此人剖心挖肺,瞧瞧其中究竟留有几分赤子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