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道:“蒙陛下开恩,免了罪臣之妹的贱籍。罪臣虽有子女,但远在南越,其生母乃五溪蛮族,待罪臣一死,只怕是担不得赵家宗祧。罪臣求陛下能为舍妹觅一入赘之婿,延续宗族血胤,好为赵氏留下一脉香火,以祭祀祖先。”
李朗无奈一笑,忍了又忍,还是禁不住道:“你叛国自立时,全不理会宗族死活,如今又何必装腔作势?你担心我将你那meimei收入后宫,是不?”
赵让默然不答,须臾又道:“罪臣还有一事,不知当不当讲?”
“你直说无妨。”
“……罪臣身负十恶不赦的重罪,本无资格置喙东楚国政,只是罪臣曾闻,大臣甚贵,偏党众多,壅塞主断而重擅国者……”赵让倏然住口垂目,换来李朗长笑。
笑声尽处,李朗道:“你大可把最末三字说出,有何要紧?”
此句意思原是说,若大臣显贵异常,私党人多势众,封锁君主独揽国政的情况,有可能招致亡国——那句末便是如晨钟暮鼓的三字“可亡也”。
见赵让仍是低头不语,李朗心中五味杂陈。
他自诩也有些识人之明,不至黑白颠倒忠jian不分,但眼前这人,他却难以看穿,赵让究竟是心存何念,为何既在国难当头时决然叛离,却又在明知必死之际仍记挂国事?
烦躁中,李朗站起身,步到赵让身边,盯他半晌,倏尔道:“你说若君处置,可是当真?”
赵让讶然抬眼,看向李朗,唇间泛起一丝苦笑,语气依然恭敬:“陛下莫非要罪臣自缚荆条?”
“好,”李朗也笑,丹凤目中半促狭半认真,“我要你侍寝,就在今夜。”
他吐字清晰,语速极缓,加之绝非能让听者含糊敷衍的神态,总算成功一见这赵让犹如其表字一般安静笃定的表情冰消雪融。
半晌之后,赵让强作笑颜,道:“罪臣罪该万死,凌迟分尸皆可,陛下又何必有意羞辱罪臣?”
“羞辱?”李朗笑道,“这远远谈不上羞辱。待到曹霖归来,奏凯庆功那日,你会知道何谓羞辱。静笃,或是今夜,或是明晚,你择其一。”
李朗向前一步,赵让不由地后退,眼中惊疑不定,四目相接,他委实难从李朗眸中看出任何玩笑的意味,“陛下莫开玩笑了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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