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惊寒道:“喝敬酒又如何,喝罚酒又如何?”
女人道:“喝敬酒,你自然无事;喝罚酒,怕难出此门。”
她话锋一转:“不管敬酒罚酒,燕大人都得先把东西交出来,这事情才好商量。”
燕惊寒掩住嘴打了个哈欠,向床上一躺,不屑地道:“上一个与我说商量二字的人你知道是谁吗?梁濮梁州牧,你又算哪根葱,无名无姓之辈,也敢妄谈大事。”
她将身子背过去,状似轻松地摆了摆脚,但攥紧成拳的手还是暴露了内心的紧张,虽然知道这天会来,但是不知为何,还是觉得没活够。
“燕大人莫要拖延时间了,这会外头的人都在救火,没一个时辰是不会发觉此处异样的,你与其等着别人来救,还不如想想如何自救。”
燕大人正在心中自嘲,闻言一骨碌从床上坐起,看向面前的女人道:“就在我进这大牢之前,这屋子里已经不知死了多少人了。你看这桌,这墙,看到黑的没有,那是有人撞死留下的血迹;再看那顶上的钩子,不久前还有人吊死在这里,要是我真想死,不必你们来送什么酒,自行了断的方法多的是了。”
女人道:“哦?那燕大人是在等什么呢?”
燕惊寒将酒壶中的酒倒入茶碗中,晃了晃碧色的酒液,她微一低头,隔着缺了口的碗边嗅了嗅,镇定自若地道:“我不过是要死的人了,临死前也想看看,那些张口家国闭口忠义之徒,又要摆出何等虚伪的面目。”
她心知自己活不过今夜,不等那人开口,低声叹道:“原大人,对不住了。”
不觉她又念起清平来,感到无一不愧疚,思及原随所言,顿生一计,趁着还有几分清明之余,道:“你们要的东西,我已经给了别人。”
言罢,燕惊寒露出一个奇异的微笑,端起茶碗饮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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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贺州边界而出,顺辽河向西行,遥见一抹碧蓝的水泽,在夕阳的余晖中翻起万顷金红,船行至此,目所能及之处便只见满目灿烂,只是这景象未能维持多久,随着金乌西坠,夜色渐起,水面又归于平静的墨蓝。到夜深,月上中天,白色雾气笼罩这片水域,在幽蓝湖面幻化出楼台殿宇,在清辉下真如传说中的云梦泽,玉宇琼楼,雕栏朱阁,是人间难有的景象。倏然有风吹来,将水面雾气尽数吹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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