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臣岂不知皇帝的意思,但严首辅既然这么说了,以她马首是瞻的几位大臣纷纷出言相助,楚晙看着地上摔的乱七八糟的奏折,一甩袖子道:“内阁六部尚书留下,其余的都退下罢。”
大臣们有序离场,内阁之中便只剩下寥寥数人。楚晙命宫人看坐,奉上凉茶,在场的大臣都明白,恐怕还有要紧的事情需商议,以皇帝此次的神情来看,不达目的不罢休了。
果然待宫人收拾完地上折子后,楚晙悠悠道:“先帝在时对信阳王信任有加,因出自同宗,原是堂亲姐妹,情分非比寻常,若无差错,朕也不愿违背先帝心意。”
这等话一出,还不明白的便是傻子了。方才六部与内阁都不曾开口,因为她们早料到后头还有这么一出。皇帝既然能让信阳王进京,恐怕就没想让她离开,兵部尚书进言道:“陛下,自成武年起,朝廷便设镇威司在藩王封地内,代陛下与朝廷巡视藩王封地,下听民情,上承天恩,这是早有的规矩。”
巡视大约是个委婉的说法,倒不如说是监视。户部尚书也道:“国库空虚,陛下向来勤俭爱民,宗室也应当如此才是。只是有传言称信阳王性喜奢靡,非金器不肯用,玉器不肯食。其王府中瓷器更有千窑一樽之说,这未免太过靡费。倘若是谣言,那造谣者居心叵测,是为离间朝廷与藩王,陛下与宗亲,理应彻查才是。”
楚晙道:“哦,竟有这等说法。信阳王呈上的贡品中是有这么一只碗,瓷如新雪,更胜清辉,想必也是这千窑一樽里的佳品罢。”她的目光停在桌案上的笔架上,冷冷道:“看来这是信阳王在家中用惯了的器物,只怕是见朕宫中简陋,这才殷勤奉上。如此说来,还是朕享了这位皇姨的福了。”
这话无人能回,众臣眼睁睁看着皇帝将皮球又踢了回来,却不知该如何表态。
如今这个时候,严明华看着皇帝的神情举止,不知为何竟是想到了先帝。先帝从前还在上朝的时候,他不过是个朝堂上默默无闻的小官,却也见识过那种赫赫天威,乾坤尽在手中的气势。臣子们也是因此而敬畏这种威严与权势,哪怕到了后来,先帝不再上朝了,这种气势依然让臣属心生畏惧,不敢造次。现在,她再一次在皇帝的身上看到了这种近似的威仪,不由恍然大悟。正如猛虎无论醒寐都是噬人的猛兽,皇帝或因臣下的胁迫一时退让,但她始终都是帝王。只凭这一点,就让她彻彻底底的明白了,皇帝要做的事无人能挡,她的心意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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