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思了。
他看出她的羞怯,又提起另一个话题,故意问道:“你的膝盖可有好些?”
双杏想起晌午时对着皇上袍子的那一跪,不想给他知道,面上未显出什么特殊神情,而是眨眨眼睛,道:“还是要多谢公公,我感觉好得很。”
净胡说。
他分明看见她对着那至高的权力的极力抗拒。那“噗通”一声闷响响起时,她的小脸白了一瞬,额上泛出汗珠闪闪发亮,眼睫低垂。
近处的皇帝不关心的、没看见的,他躲在远远的暗处却都看得一清二楚。而想到那不仁不慈的皇上,想到双杏竟是被他看了那一眼,想到他的昏庸无道、色令智昏,他心中翻涌出来的不是怕和惧,而是恨和厌。
在贴身侍候的人面前,主子的秘密无处遁形、威严分文不值。于皇上身旁侍候,段荣春自是早就参透他强盛权势后的虚弱萎靡。他不恨皇上听信谗言,厌弃他,把他从天堂推向地狱,因着他也是谗言本身,那是他活该的。
他恨的是,那个男人对他的……的妄图采撷与侵占觊觎。
但他现在不想考虑皇上如何,他的精力全都放在静静地看着这个小宫女红着脸撒谎上了。
双杏越说越觉得屋子里静了下来,——段公公不再言语,而她的气势也越来越弱。
那伤口、那膝盖上的伤口本来无甚存在感,默默承受了一下午也未曾叫屈,此刻又翻浪着疼起来。
本来淡定的隐藏也变得困难起来。
看她脸色又红又白的样子,段荣春沉默,起身,去桌上拿了伤药。
两个人之间的情形又逆转,不再是双杏不容置疑地引着他休息,而是他处于绝对优势居高临下,给她修补伤口。
双杏看见他拿回伤药,懊恼又让他一个病人给自己上药、为自己心忧,有些抗拒地撸上裤腿,露出小腿。
她在心里祈祷:千万别太难看。又明白凭着这份痛,就不可能不严重。
可当她展现出更糟了的伤口时,段公公看起来并没有生气。
他一边给双杏拆开他晨时精心包扎的细布,看那又破了的伤口,一边开口道:“疼不疼。”
疼不疼?自是疼的。双杏吃痛下却不敢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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