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现在,——腊月将歇,天也没再下过一粒雪花。
可这也不代表天不冷了,皇城一如往昔地干冷干冷得,整日不停的凌冽寒风把双杏和安兰隔壁寝房的小宫女的手都吹裂了。
双杏还是她来扫院子的时候眼尖看见的,连忙拉过隔壁寝房那个受了伤的小宫女的手,把她叫进屋子,再请安兰帮忙将自己药箱中的药膏拿来。
小宫女顺着双杏的势坐在椅子上,却只占了椅面的三分之一,后背也僵硬又挺直,被寒风吹拂了小半天的脸蛋在粉色宫女服的映衬下更红了。
她自是知道双杏jiejie是大宫女中头一份疼人的,但踏进她的寝房还是有些紧张。
双杏拉着小宫女的手,心疼得不敢碰。她看这满宫满院的年龄小的宫女都同她自己的亲meimei般,每每看她们受伤跌倒,都忍不住上前扶一把。
她想,她们怎么能不像当年在中宫收到娘娘善意的自己呢。
安兰打开箱笼,找到双杏的药箱,看里面满满当当竟是一时之间不知道选那种药出来了。她索性把药箱提到桌前,让双杏自己翻找。
白皙的指尖从药箱上空虚虚划过,在经过一个精致细长瓷瓶时顿了顿,又继续找,——段公公给她的那药的确是好药,涂了那药,她现在的手也痊愈无虞,只是可惜已经用完了。那瓷瓶中现在什么也不剩,她不舍得丢弃,想要留着个念想罢了。
看着双杏认真寻找的侧颜,安兰笑道:“我原先只知道你是个爱做女红的,布料针线一大堆,但没想到你现在还卖起了药来。”
双杏微微一笑,抬头看她:“以备不时之需罢了。你看,现在不就用上了吗。”
心中却想着,这“不时”永远别来才好。
原本她的药箱中也是空空荡荡的,——她在中宫,从来没有受过伤、受过苦,身体康健得连头疼脑热都少之又少。但因段公公,她忽地明白了那药的用处原来是那么大,搜罗置换了一大堆药备着。
安兰点了点头,心中暗许:对宫里宫人来说,寻常药物都来之不易,成品药更是珍贵。就像那小宫女,若是无财无权又没有主子赏赐,求些药还不如等那伤口自己好。
双杏抽出一瓶冻伤药膏,轻轻敷在小宫女手上。待手背上伤口全部涂上了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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