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些年节的喜气,让这份欢乐有了实质感。
走着走着,常有德的脚步也变得轻快了些。
踏进小院门时,他有些忐忑。
之前做师父的徒弟,虽说是徒弟,但他心里是一直把师父当作干爹孝敬的。可过去的师父并不需要他如何孝敬,反而一直反过来照顾着他,带着他享福过好日子,即使他的态度并不多么热情,而是带着些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,他也认准了师父,心里明白那就是师父的性子。
那时候站在云端,他们二人被那么多人敬着捧着,但他却觉得他和师父之间的距离很远。反而现在被摔在泥地里,他感觉自己和师父之间更贴近了些,虽然师父还是带着冷然,可待他终究是不同的。
脑中这段畅想却只停留在常有德踏进门之前。
待到他进了小院,又径直穿过院子,推开门时——
他方才还描述道“冷漠”又“冷然”的师父,正站在榻前,看着一个蜷缩着的小小身影,目中含着让他都心惊rou跳的情|意。
常有德倏忽紧紧握住手中食盒,眨了下眼睛再看。
屋中的男人半跪下|身,可能是因着触动到未好全的伤口,面上跃动出一片惨白,沁了一层冷汗。但他的眼睛很亮,目光灼灼地笼罩榻上蜷缩着的身影。
在他心中一直为人行事钢刀利水般的师父,竟把脸蹭上一个小宫女的手。那双眼睛里,冷漠疏离早就被一扫而空,剩下的,是渴望,是隐忍克制,是以上种种加诸一起,之等待着爆|炸毁灭的那一天。
在这世上,冷漠永远无法消解冷漠,要改变冷漠的只有炽热。
而碰上小宫女掌心的那片脸颊,也悄悄爬上了红晕,再也不复光风霁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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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杏醒过来的时候,已经是快要子时了。
好歹没有真的误了守岁,她安慰自己,不然专程赶来只是为了在段公公面前睡那么一觉,说起来都让人觉得尴尬。
身上也就头发乱了一些,衣服也还妥帖,再回忆下,她平日睡觉时也没有听安兰说过她睡姿有多不整。
伸手理了理微乱的头发,她试图营造出一种“她很好她没有睡觉”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假象。却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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