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不得不听。
是为了郑重还是因为紧张,或者他最不愿意的划分界限,她又用了习惯了很久的、含羞带怯的称呼,她叫她段公公。
“永宁九年冬......”
如果你还记得的话。
这只是一个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的下午,但是在从窗棂投射进来的阳光的照映下,段荣春莫名觉得双杏继续开口讲下去,她所说的话将会改变他接下来所有的轨迹。
“......我想着,马蹄声那么响......可是我坐在内院的窗边,听到的马蹄声怎么能那么响?不是的。我以为回来的人不是父亲。”
不是归人,甚至不是过客。九年前的她还不知缘由,就躲在了别人背后,猝不及防一头撞进命运怀里,从此再也不得挣脱之法。
“......我头发散了,没人管,嬷嬷给我扣上盘扣,有的反了、有的错了,我说了,可还是没人管。我从来都没有那么狼狈过,想哭,也不敢哭......”
然后呢?段荣春没说话,他没催促,知道她喘一口气就会继续说下去。人就是这样,说出来总比不说好。
双杏一开始尽量没有掺进太多主观的描述,似乎也没有在说关于自己的事情,而是在讲述一个平平淡淡的故事。
那个故事里,有大雪和烈火,也有尸山血海,还有不明不白的疑惑。它们汇聚在一起,变成了一个令人心惊rou跳的故事。
故事,只是故事......
可讲着讲着,讲故事的人又进入到了故事中。声音大起来了,这是好事情,可是嗓音也低下去了。哽哽咽咽,很多年都没再掉下来的泪水被杏眼含了一泡,迟疑着,还是没流下来。
段荣春纵使多么想知道、想明白,但是这些想也没有眼前人的眼泪重要。他有点手足无措,伸出手想要给她抹一抹泪水。
怕自己的手粗粝弄|疼了她,也怕她再哭下去,哭得他五脏六腑纠结痛苦。他眼睁睁看着那眼角流出的水儿成了固体,一下一下砸在他的心上。
没人,再也没人让他这么伤心,也没有人把她真真正正当作一个平等的人来看。踏进宫门,就都是奴才。只有主子的眼泪才算得上是眼泪,是珍珠金豆,底下人的汗水泪水血水一样,——不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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