熙攘攘地来,好像今日就要把整个太医院都掏空一般。其他主子要是生了病,也自行退让吧,谁让中宫这位没准儿就是最后一次请太医了呢。
不管宫里其他的主子心中是喜的还是悲的,他们也只能带着药箱、冒着雨,也和太监宫女们哗啦啦一片跪在院子中。
正使进了殿中,双杏也随着他一起进入寝殿,候在屏风前。
其他想要进殿的宫女太监都被双杏拦下,这下子更坐实了他们心中对于陈皇后现在的悲剧猜想。
不知道陈皇后和太医院正使交流了一些什么,待到双杏随着正使走出殿门的时候,正使的脸上已然是挥之不去的悲悯和死色。
看看这下,证据确凿,还能怎么翻天。
一众宫女太监们就这么跪在雨里,头是更低下去几分,好像这个时候要以谁的姿态更虔诚来论秋后问斩的次序。呼吸声音越来越大,但是一切都混在了雨水里,谁也听不到彼此怎么出丑。
双杏是唯一一个踏进了寝殿的门的人,也正是在她出了寝殿的门后皇后娘娘身体突然不适的。虽然他们一众人都跪着,但这一跪,必然是跪给主子看的,跪给皇后娘娘或者太子殿下,甚至一切背后那双轻易不露出来的眼睛看的,断断是轮不上她双杏同为一个奴才来看。
几颗头颅偷偷地抬起来,几道目光随着她而来。
本来平静到只有呼吸声的殿中出现了短暂微小但是足以令人察觉的sao|乱,每个人都好像偷偷睁开了眼,大声叫嚣:“听她怎么说?”
皇后娘娘还在寝宫躺着,太医跪在门口。既然太医院正使都走了出来,那皇后的颓势必然无法改变。心中抱着对于权威的全然信任,一众太医都已经放弃了内心中的祈祷。
双杏先把中宫的太监宫女们的视线抛在一边,看着正使就这么领着一众太医离开。
浩浩荡荡地来,又浩浩荡荡地走,好像人活一世,也正是如此。但是看着雨幕中一众太医的背影,双杏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好笑。
看到她还没有理会自己,跪着的太监宫女们向她询问陈皇后在寝殿中现在如何。言语中对于自己跪着,但是她却能自由出入有诸多不满。
却自己不去想一想,跪着、跪着,有人逼着你要去跪了吗?
可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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