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忘记了安兰晚上的时候伏在自己耳边对他说的,“皇后不好了”,现在还急匆匆走过去。
在他碰到她的那一瞬间,她好似xiele气,地上只留下软踏踏的一套衣裳,和避不开的血rou。
再仔细看看,这地上哪里是她的衣裳,而是她多年来留存着的药方。
血rou不断游离,碰上他的,也就跟着融化了他的。
先是皮rou、再是骨头,鬼气森森。
在最后一瞬间,他终于醒过来。后背一片涔涔冷汗,想要如同往日一般坐起喊人,却发现自己既起不来、又喊不出。
眼前是黑暗一片,脑中只能快速地想,在睡着的前一瞬发生了什么,却只记得安兰的笑和她手中的酒水。
叫着她的名字,叫吧、叫吧,用着从未有过的力气,声音是哑的,好像已经在梦中喊了无数次。
叫吧,一开始还是柔情蜜意,把对方当做自己黑暗中的曙光,再往后,叫了人,人却迟迟不来,自己眼前的黑暗也不能挣脱,那份柔情又疏忽变成了恨。怎么回事?在朕的身边已经是你最大的荣耀。可恶、可恨。
平日中还显露不出来的凶恶又回来了,原来郎情妾意只是一个玩笑、一个幌子,无论是哪一个他,现在心中都只有无边的怒火。这腔怒火只能也只会向怯懦者发去。
眼前的黑暗突然消失了,但是也并不是全然的光明。
是昏暗的影子,——一瞬间,他还以为自己又进入了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是梦中的世界,那些影子在他的眼前飘荡。再眨眨眼,原来是旁边的宫灯在作祟。
不知不觉之间,他竟然被搬到了他的寝殿,这个曾经埋葬了无数张呐喊的口的地方,也是他仅存的安稳之地。
他不知道,这里也将是最终会埋葬他的地方。
眼前既然有影子,也自然会有造成影子的原因。
他抬眼,想象中有无数种可能,最终竟然汇聚成了最意想不到的答案。
他的皇后站在他的眼前。
红的是口脂,粉的是脸颊,但是那粉,却不是那年洞房花烛时缱|绻的粉,而是夹杂着薄怒的,——也是她身体康健的佐证。
一瞬间不是没有惊喜的,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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