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在曲舜之下,换做往常是绝不敢直唤做曲老弟的,想必今日确实喝得多了。
曲舜也不想与他再计较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喝醉了就别四处瞎转了,若是遇着将军,今晚绝逃不过二十军棍去。”他一面说一面招来亲兵,“把宋副尉扶回营去,告诉那帮私下喝酒的,若是喝高了嚷起来或是聚赌,全部军法处置。”
亲兵知道曲舜素来宽厚,笑着应了一声,拉过宋安的胳膊。
曲舜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问道:“将军在营里吗?”
小亲兵摇了摇头:“将军说是去西营那边散散,还没回来用晚饭呢。”
曲舜哦了一声,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,自己在原地站了一会,掉转了方向,向西边走去。
夜色已经浓重地压了下来,深秋的夜总是来得格外的快,格外的冷,草原上的北风能穿透厚重的铠甲,寒意往人的骨头缝里钻。曲舜小跑着出了西营的营门,这是一个满月的晚上,草原上的月亮,极远,极亮。借着月光很容易就看见了男人的轮廓,男人的甲胄是黑的,几乎融进了夜色里,只有眼中锐利的光芒,比星光还耀眼。
曲舜放慢了脚步,踱到他身边,沉默了半天才叫了一声:“将军。”
男人在夜色里轻声笑了:“曲舜,你来了?”
曲舜有些拿不准他这笑声的含义,低低应了一声:“嗯。将军,该回营了。”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啰嗦,却还是加了一句,“晚饭快凉了。”
百里霂唔了一声,却似乎没有回营的意思,连头也没有转过来,仍是对着西北方向,不知再看些什么。
过了许久,突然说了一句:“现在乞颜应该已渡过格尔木河了吧。”
曲舜一怔,随即答道:“他们的先锋轻骑也许已经到了王帐了。”
百里霂点了点头,转回身看了看他:“曲舜,你说乞颜今年还会来么?”
曲舜又愣住了,每年入秋后,北凉原上无草放牧,就是北凉人蠢蠢欲动的时候。所以八月过后,灵州九郡就要开始着手修复边防,加紧cao练,斥候更是没日没夜地紧盯着那边的动静。北凉人善骑射,来得快,去得也快,有一年秋冬之间曾来挑衅了数十次,搅得守城将士疲惫不堪。
百里霂见他不说话,又笑了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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