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秋早已坦言他不会插手罗简的恩怨,袭罗却心软,时常去看他练功——高翔早已倾囊相授,接下来全靠罗简自己领悟,因此到了洛阳之后他平日里都在出行在外,很少陪着罗简一起。
袭罗便像还在江都时那样坐在一旁看,他虽不会武,但比一般人都来得耳聪目明,也能挑出他的错处来。但他知道,高翔的那些招式无论罗简练得再好也不能助他报仇。高翔原本在长安是武馆的教头,他的功夫只为了强身健体,亦或是助人行走江湖能少些风险,用来杀人是完全不够的。
杀害罗简一家的人武艺高强,可能地位更加不凡,罗简要是真的想报仇恐怕还得另辟蹊径——所以袭罗像当初对待乌灵玖那样教他蛊术。
只不过他教乌灵玖是为了让他能在生苗立足自保,而教罗简则是为了让他方便杀人。纵然是如此,袭罗仍旧一点负担都没有,世间世俗礼法善恶对错,在他眼里都没有任何意义。
袭罗提醒道:“你学了这阴损的东西,切不可声张。”
中原不比苗疆,朝廷不准异术害人违者斩,况且朝廷不管这事大有一帮自称武林正派的人,罗简若真的用袭罗的方法杀了人,一定会被套上“魔教妖人”的高帽子。
“我定将手刃仇敌,这蛊自然不会去用的,你何必教我。”罗简嘴硬,却听袭罗说了句“你不想用又何必答应学,即是学了一定是要用的”之后闭了嘴,一张清秀的脸皱成一团,像是很难过的样子。
“我只教你这一种,用不用都在你。”袭罗揉了揉那罗简的头发,像极了爱护孩子的大哥,“只愿你早日找到凶手报了仇,好叫自己安心。”
袭罗说完这话,抬头就看见赫莲真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二人。
“赫连公子真是好兴致,也是来看小简练武的?”袭罗看着那人笑道,说话间已走到了他面前。赫莲真醒来之后对于血玉之事不吐一言,沈清秋顾念他背后的势力迟迟未动他,于是他就在这里住了下来,只是平日里都闷在房里,极难见到。
“在房里待得有些闷,出来走走罢了。”赫莲真早些年也是名倌,现在虽然年纪大了,身体也完全长开了,但看上去还是略显单薄缺少男子的阳刚之气,只是脸部的线条变挺,整个人看起来俊逸多过秀美,年少时的柔美几乎都要消失不见了。倒是袭罗这几年来一点没变,还是一张惹人犯罪的女人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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