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去爹坟前,问他要不要分家。”柳浩说。
柳母硬的不成,就来软的,又是抓手谈心泪水涟涟,又是装病高卧不起,但她都低估了一个男人的决心。柳浩对这样的内宅深恶痛绝,不管是对家族有才弟子的嫉恨,还是不讲究的小叔子睡嫂子房里的丫头,仿佛一切忍耐到了一个临界点,除了分家他别无所求。
柳珣没事又被灌了几天苦汁儿,有心想加入分家大混战中,无奈战力不行,被乔氏勒令在家,他躺了几日觉得无趣,干脆消了假,去衙门上班了。
本朝律历,除大事官衙不得修缮。
没什么油水的翰林院,官衙破落可见一般。柳珣早有准备都不意外,得得儿进了翰林院,那嘴就没合上过。他并无直接出入翰林院的权利,这次不过柳珣第一次进来,他借着送东西的便利进来罢了。
前三甲被授七品编修,其余入翰林做个无品学士,同进士无着无落各凭本事。不过冲着不入翰林不入阁的名声来,春闱三年一次,出侯入相又有几个,这破落的阴暗的翰林院,挤压了多少抑郁不得志的进士。
新晋的状元探花还带着几分新鲜,新科状元是芮相弟子,探花是侯门贵子,谁说翰林就不势力呢,这两人还能在朝南的房间得一张桌子,便是榜眼,也被分到朝北的房间,一天到晚湿乎乎的没个光亮日子。
一张桌子,一张凳子,再一个书架,这便是柳珣工作的地方了,他入职的最晚,这一屋四个位置留给他的位置却不算差,临着窗户透着亮。得得儿捞起衣摆恨不得把凳子上的漆都磨掉一层时,柳珣跟同事们拱手见礼。
平平淡淡冷冷静静。
柳珣见着杨峤想起来了,杨峤帮他一次,他得还这个人情,悠荡荡的走到他面前,居高临下纡尊降贵的说,“上次的事还没谢你,今个儿有时间没,我请你喝酒。”
杨峤看他,再看看桌上的案头,“恐怕没时间。”翰林院的修书绝对是日常任务,新上任的编修的分配的任务也是修书。
“那就算了。”柳珣说。被拒绝让他脸部腾升一股火热感,偏偏还要装没事回到自己的座位,一抬头看见杨峤就坐在他对面,不知名的恼怒的让他皱眉看着还没走的得得儿,“你怎么还不走?”
得得儿就差抱着桌子腿,“少爷,你真要这办公,这比咱家柴房都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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