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政低头亲亲他的头顶:“无妨,一会儿打盆热水来,我给你揉一揉就不疼了。”
“今时可不同往日!这会儿,我齐军大营中人人都知道是楚王在帐中与我和谈。你却要盆热水来给我揉脚,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么?”
“不怕。”楚政认为自己怀中抱着的是一份失而复得的幸福,情不自禁地收紧了手臂,将昭乐又往怀中搂了搂。“只要你能好,谁笑我,我都不怕。”
昭乐扬起头,歪着脑袋冲楚政笑:“你个恬不知耻的!”
“我向来只同你无耻。”楚政手臂上又用了点力道。他忘了自己身上还穿着那身金色的战甲,此刻再一用力,昭乐的头便狠狠地磕上了去,发出了不大不小地一声闷响。楚政一阵尴尬,连忙放开昭乐,低头亲亲昭乐的脑袋。“我一时欢喜,都忘了身上还穿着战甲,可磕疼你了?”
这些日子与楚政在战场上遥遥相望,早已让昭乐心中饱受折磨。此刻难得相见,他实在不愿扫了楚政的兴,便扯出个笑容来:“不疼,不过是轻轻碰了一下而已。”正是这轻轻碰了一下,已让他眼前一片模糊,影影绰绰地只能看到楚政一个大概的轮廓。昭乐抬起手,用力地揉着眼睛。
楚政正背过身去脱身上的金甲,他回过头来,正看到这样一幕。他不知道昭乐的病症,还当他是困了。只觉他这副模样天真动人,并不知这天真动人背后的病痛。他笑着坐到床边点点他的鼻子:“你再揉下去,明日让外人瞧见,定是以为我欺辱你了。”
“是有些累了。”昭乐主动靠到楚政怀中,他早已因坠马后便一直持续的眩晕而疲惫不堪。“不过很快就会不累了。”昭乐捉起楚政放在他肩上的手,扯到唇边亲了亲。“不知为何你一来了,我就安心很多。”
楚政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,有一个问题他想问很久了。“昭乐,若我将你父王送回齐国,你可愿随我到楚宫中长住?天守宫我一直给你留着。”
早在冬天的时候,楚政就说过相似的话,那时候昭乐怒气冲冲地甩开了他的手。而这一回,昭乐想到自己的病症,把脸紧紧地贴到楚政的胸膛上,苦笑道:“这是和谈的条件么?”
“不,便是你不愿随我回去,我也依然会同齐国和谈。”
“那若是我愿意呢?”昭乐的笑容很是凄苦,只因他靠在楚政胸前,所以楚政并看不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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