绝世,竟是当今天子赵顼!
贺纾失声喊道:“陛——”,一字未喊完,慌忙噤了声,道慌示意船夫把船泊回岸边,立即跳上岸去。正欲跪拜,被赵顼一下扶住制止。
天子低言道:“繁衣,不要虚礼,来送你的不是君皇,只是赵顼。”
贺纾错愕地抬眸。
赵顼审视着他的神色,叹道:“繁衣,来的是我,你一定很失望吧?
“陛下何出此言,臣——不,草民得君皇垂顾,何幸之极!”
“够了!繁衣,难道你我之间只剩下这套虚言了吗?”天子不满道。
“陛下!”贺纾抬起哀伤的眸子,“事到如今,你还要我说什么?我还能为你做什么?”
赵顼的脸一下惨白,嚅嗫着,“繁衣,我错了,你心里一定怨我。”
贺纾脸色更是苍白如此,却摇了摇头。“陛下无需自责,比起陛下对我的恩情,您施加于我的……总之,陛下,繁衣绝无半点怨意。”
皇上的星眸幽深如洞,似有无边隐痛。“繁衣,你总是默默承受一切。你的宽容让我更愧疚。我无时无刻都在恨自己,最让我痛苦的是,那一夜之后,我们之间一切都毁了!”
贺纾茫然地望着前方,迎风落泪。
良久,两人没有再说话,贺纾终于要拜别,忽然听到赵顼踌躇着道:“繁衣,我们回东海去,回到我们的‘碧落云归’好吗?”
贺纾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,只是淡然道:“皇上,我要去的地方是南蛮。”
赵顼失落地苦笑,“繁衣,直到现在你还是念着他的。”
贺纾眉心紧锁,不置可否,深深鞠躬,拜辞君王。
忽然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冷冰冰道:“拜见皇兄!”
两人都被吓了一跳,抬眸而见宁王赵羽已立于眼前
君王先回过神来,悻悻然打招呼:“呵呵,六弟,你总归还是来了!你看繁衣都等你半天了。”
贺纾极不自在地偏过头去,不再看他们俩。却听赵羽答道:“皇兄真是仁义明君,对一个罪臣都念念不忘,难怪朝中人心所向,忠心为主。”
赵顼波澜不惊地道:“贺相是否有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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